奚鳳嘯藏身梁上,一直不敢稍動,廳外兩條人影一閃而入,展天行與茅煥兩人去而複返,隻見展天行低聲道:“賢弟為何說及龐鎮寰?”
茅煥答道:“屬下心中雖有此疑慮,但未能肯定,萬一有誤,豈非又樹強敵。
”
展天行微喟了一聲道:“龐鎮寰老朽當年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決不會以怨報德。
”
說着略頓,接道:“賢弟,此宅搜索殆盡,并無絲毫線索,此人手腳做得異常幹淨,不如走吧!”
茅煥道:“屬下遵命!”
兩人疾閃而杳。
奚鳳嘯藏身梁上,忖道:“白陽圖解有如此吸引人麼,目前還是虛無渺茫階段,已有許多江湖人物為此喪命,看來是愈演愈烈,武林震蕩,将來許多在江湖中難得一見之武林高手,都須露面參與這場紛争,唉,自己如非身受何湘君重托,書耕自誤,與人無争……”
正思忖之際,忽覺人影破風紛紛掠落廳内,奚鳳嘯不禁一怔,凝日望去,卻見鬼臉老者率着八個鬼王重回。
隻聽鬼臉老叟冷笑道:“展天行如想知道老朽面目來曆,除非日從西出,水往上流。
”
說着身形疾拔而起,奚鳳嘯不禁大驚,身形一挫,貼在梁上,隻見鬼臉老者在離身三尺之處取下一物,揣入懷中,飄身而下,喝道:“在展天行未到達濟南之前,我等必須趕抵,走!”率衆閃在大廳外疾杳。
奚鳳嘯瞧真鬼臉老叟取下之物,似是半截玉虎信符,不禁大感懊悔自己太凝神貫注梁下,以緻錯過了這半面玉虎信符,暗道:“自己去京順道濟南,何不跟蹤而去,或可窺出鬼臉老叟廬山真面目。
”立即躍下起出三屍上鐵蝙蝠掠出宅外。
冷月西沉,星寒風勁,仿佛草木中九條黑影已遠在丈外。
奚鳳嘯地形不熟,九條身影飄忽不定,時隐時現,足足追了一盞茶時間,九條身影倏忽杳失形蹤。
他站在一處高崗上.發了一陣呆,暗道:“看來隻有到了濟南以後再說。
”仰面望了空中星鬥一眼,辯明方向,一展身形疾奔而去。
朝陽正上,放出萬道光芒,晨霧霏霏中,奚鳳嘯已自小徑奔上官道。
他一腳才踏上官道,正巧一撥飛騎電掣掠過向濟南馳去,掀起滾滾塵障空蔽日,迷人眼目,隐隐隻見騎上都是黑衣勁裝,肩帶兵刃伏鞍狂奔。
奚鳳嘯忖道:“這撥人騎涼是玉虎幫匪,形色匆促,顯然有急事在身,去向又是濟南,追蹤良機不可再失。
”
一提丹田真氣,疾如流星追去。
約莫追出十餘裡,隻見那撥快騎突離官道迳向右面亂林中小徑中馳下,騎勢更急,奚鳳嘯情不自禁緊随着追去。
片刻功夫,亂林已盡,遙遙可見一座古刹掩映在蒼松翠柏内,騎着距古刹尚遠疾收住奔勢躍下,驅馬四散,放開身形撲向古刹。
奚鳳嘯不敢太逼近,收住身法凝望那些騎上,暗中盤算潛入古刹之策,突聽腦後傳來一聲冷笑道:“尊駕好俊的輕功身法!”
他不禁大驚失色,斜閃了一步,轉面望去,隻見一個鹑衣百結,足登芒鞋,腰中系着一根似草非草,似滕非滕的帶子,亂發垢首,眼中精芒如電的老化子。
老化子眼睛骨碌碌的一轉,道:“尊駕可知那撥騎上人來曆麼?”
奚鳳嘯怔得一怔,搖頭答道:“在下不知,因在下感覺他們形迹可疑,似有所為,不禁追蹤而下以明究竟。
”
老化子怪目一瞪,冷笑道:“尊駕如自知武功不濟,最好置身局外,免惹殺身之禍。
”話落人出,轉眼已遠在五六丈外古刹掠去。
奚鳳嘯隻覺這老化子神情冷傲倔慢,胸中大感氣憤,冷哼一聲,接蹤追出。
老化子似發覓奚鳳嘯迫來,倏然轉身橫阻,怒道:“怎麼尊駕還不死心,事非關己莫要伸手,尊駕也太狂妄自責了。
”
奚鳳嘯微微一笑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閣下未免太小看在下。
”
老化子目中精芒逼吐,沉聲道:“這樣說來尊駕諒身負絕學,老化子到要伸量一下。
”說着右臂倏如電光石火,一招“迎風拂影”抓出。
出手一擊,奇奧莫測,勁風猛厲,逼得奚風嘯斜退出一步。
高手過招,端在搶制機先,一招之差必肇緻縛手縛腳,老化子搶先一擊,占盡先機,掌法綿綿攻出,勢如長江大河威勢無倫。
奚鳳嘯一招被老化子怪異淩厲奇招迫得退出三丈遠近,無法施展一招挽回頹勢。
老化子眼力真高,卻瞧出奚鳳嘯果是個内外雙修,武功上乘人才,因為等閑之輩無法逃出他那奔電快攻三招之外,不禁大感出人意料,掌法也緩得一緩。
奚鳳嘯不知眼前的老化子就是江湖宵小見而畏怕的風塵神乞長孫琰,隻覺對方盛氣淩人,胸中郁怒無可遏阻,竟趁長孫琰掌招略緩之隙還手一擊。
他這還擊一式中竟用出了少林“飛钹撞鐘”,武當“五嶽朝元”,峨嵋“猕猴摘果”三派精奧奇招,手法更包涵了劈、打、拿、點、擒、拂、戳八訣,出手如電,奇詭莫測。
風塵神乞長孫琰不禁驚噫一聲,以他武林怪傑倉促之間,竟無法忖出招式用來封架拆解,迅疾躍開七尺。
奚鳳嘯認定這化子并非正派人物,更感長孫琰傲态咄咄逼人,一怒出手,見長孫琰飄閃開去,竟如附骨之蛆撲去,閃電三擊出手。
風塵神乞長孫琰目中精芒逼射,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