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廖鵬舉手法愈見精奇,出招迅辣,劃帶出一招強猛嘯風之聲,疊浪掌影,如潮向紅衣老者攻去。
其餘兩個老者見同伴勢危,蠢蠢欲動,卻見程惠懾人眼神逼視他們,是以不敢妄動。
突然,兩條人影乍合,傳出一聲厲嚎,嚎聲凄厲慘不忍聞
廖鵬舉與紅衣老者身影一合,蓦起一聲厲嚎,在此如水靜寂中,這聲慘呼聽入耳中使人毛骨悚然。
在此一刹那之遠,三方表情各異。
分着青、黑勁裝的老者目露兇芒,面色震駭。
程惠則負手凝立,面含微笑。
太極雙環劉文傑兩道劍眉緊蹙深鎖,深為此行憂慮。
他瞧出廖鵬舉武功怪異,兼博各大門派之武學,但合起來,神妙無比,其師程仲武之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隻見兩條人影一分,紅衣老者“撲通”倒地,右頰上現出鮮明紫紅掌印,傷痕滲出血珠,腥臭之味直沖入鼻,中人欲嘔,動彈了兩下,便自氣絕喪命。
以劉文傑見識之廣,竟認不出此是何利掌力所傷,不禁更是心中一驚。
程惠朗笑道:“上官相也太大意了,竟派出這等酒囊飯袋,丢人現眼。
”
身着青黑兩色勁裝老者不禁勃然大怒,霍地以雙拔劍出鞘,寒芒閃閃。
程惠又是長聲朗笑道:“你們也會用劍麼?”
兩老者目泛殺機,卻悶聲不響,雙雙劍芒揮動,勢如流星,向程惠攻去。
一指程惠胸前“七坎”死穴,一刺左脅“天府”穴道,雙劍配合位置奇絕,使程惠攻守兩難。
雙劍堪近程惠身前一寸之際,隻聽程惠哈哈一笑,倏然一式“猛龍升空”拔起。
由于兩老者恨極程惠,出招太猛,恨不得一劍就把程惠戳個透明窟窿,不料招式一老,無法及時回撤,身形不禁沖出半步。
程惠身形已自電瀉落在他們身後,手中卻多出一柄塵封甚厚,形式古樸的長劍。
一雙老者懼程惠猝然暗襲,迅疾轉身,不禁一怔。
但見程惠身形屹立不動,指着腕中那柄長劍道:“你們既認用劍為能,在下願以此劍相較。
”
輕輕一吹,劍口封塵簌簌飛落,兩指一按啞簧,慢慢拔劍出鞘。
在場諸人均以為程惠手中那口劍,必是鋒芒犀利,切金斷玉的寶刃。
那知竟大謬不然,劍身抽出竟是黝黑無光,宛如一截鏽鐵,實在瞧不出有何異處。
程惠道:“兩位懼怕不出手麼?”
青衣老者突一聲大喝,長劍出手,振腕撒出一片劍雨,罩空漫襲而去。
黑衣老者身形疾晃,落在程惠身後,人還未穩住,劍已自出手,一招“飛雷掣電”指向程惠命門重穴。
兩人非但劍法上乘,而且合擊之術配合得嚴密無間,泛泛之輩,在他們手下不堪一擊。
但見程惠身側支地一個旋轉,長劍劃出一懇“周天極限。
”
此招雖是守招,但劍罡波向四外,潛力如山湧潮奔。
一雙老者隻覺劍勢才及半途,手腕巨震,排空罡氣如潮撞至,逼得疾躍出三步。
程惠冷笑一聲,長劍反挑,出招“金絲纏腕”,左足一滑,突然反躍而出,右手虛空拍了一掌。
劉文傑不禁心頭駭異,程惠迅快淩厲的招術,在他眼目中僅是難能可貴而已,而令人驚奇的就是一式之中,兼及兩個不同的方位。
一雙老者同他冷哼出聲,眼跄跌出數步。
隻見青衣老者右腕上現出一圈血痕,手中長劍慢慢垂了下來,似是不堪承受劍身重量。
蓦地——
那青衣老者腕脈上一圈血痕,突然自動分離,嗆啷一聲,長劍連同一支斷手墜地,斷處不見半點血絲,面色苦痛難禁,豆大冷汗涔涔冒出。
黑衣老者則身形萎頓,盤坐于地,面色如同敗灰,眼中射出兩道怨毒光芒。
程惠向劉文傑笑道:“不登大雅,贻笑高明。
”
劉文傑正想誇贊二句,隻見程惠忽神色大變,紅潤如玉的面色疾轉為蒼白如紙,迅即跌坐于地行功調息。
不禁心頭一震,恍然悟出其中道理。
上官相能派出這三人侵入宅内,定然身手卓絕。
老龍神縱橫黃河水道數十年,盛名不衰,皆得力其輔佐均眉一流之選,及絕不打無把握之仗。
顯然所來三人功力比自己所想為高,程惠雖在兩三招内取勝,但勝得極為吃力,已耗盡内力才智,所以真元虧損至巨。
此不外有二種用意,一則戳殺強敵,俾能揚名于世,再者使劉文傑警惕不得妄念存幸,宅主人程仲武武功高不可測,并不比你劉文傑稍遜,囚強将手下無弱兵。
突然隻見黑衣老者面色森厲,振吭發出尖銳刺耳長嘯,嘯聲立時送出宅外,播散開去。
廖鵬舉面目一變,大喝道:“你鬼叫什麼?”揚掌疾揮而出。
掌力猶未及半途,黑衣老者口中突噴出一股泉湧黑血,倒地死去。
天際遠處疾傳來數聲長嘯,嘯聲很快由遠至近,顯示來來人迅快如風。
程惠倏地睜開兩眼,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塞入口中咽下,忙向廖鵬舉道:“大哥,速禀家叔趕來應援,宅中人手不多,疑兵之計恐不見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