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凡事均如目睹,瞞不過他。
”
杜長齡微微一笑道:“上官相趕往武夷,此乃混淆耳目之計,其實他變向追蹤陸曼玲、楊春等人,是麼?”
曲兆奎暗歎了一聲,不禁點了點頭。
杜長齡道:“你真看出三勝镖局大有蹊跷麼?或是奉了上官相之命,滅除強敵,誘使夏世平及朱同三煞與天勝镖局為對,此計不成再誘往燕子樓殲殺。
”
曲兆奎道:“老前輩猜中十之六七,天勝镖局實有可疑,晚輩知陸曼玲太過難惹,未能穩操勝算,一面以飛鴿傳書禀報令主來接,一面唆動夏世平等人與天勝镖局動手,晚輩可遂趁混水摸魚之願,無如陸曼玲棋高一着,均落入所算,至如燕子樓晚輩為人詭計所誘。
”
杜長齡炯炯目光閃動,忖道:“看來曲兆奎這言誠摯無欺,陸曼玲貌美多智,才情非常,可與武林兇邪相颉颃,唉!奚鳳嘯這孩子莫非不忍與陸曼玲為敵,怎麼一路趕來未見他留下有何訊息。
”
沉吟一陣,目注曲兆奎道:“飛鴿傳書禀報令主,上官相可有回書到來麼?”
曲兆奎答道:“未曾!”
杜長齡神色一變,立即點昏曲兆奎抓起,騰空而去。
和合客棧内岑寂如水,燈火全無,似全入睡鄉。
天勝镖局驚弓之鳥,均和衣枕械,凝神戒備,兩目不敢交睫。
客棧外群魅紛紛窺伺,但誰也不敢搶先入内遭受疑嫉,敗則徒罹殺身之禍,不勝名望蕩然無存,均安下鹬蛙相争,漁翁得利用心,觀望不前。
蓦地——
一條黑影倏地沖起夜空,翻身一滑,如風中落葉般入跨院中,低聲道:“馬老镖頭在麼?望求開門出見。
”
聲音不高,但傳入房中,字字清晰異常。
乾坤手馬鐵翎心内矍然一驚,立掌當胸,答道:“閣下何人?”
“老朽上官相。
”
馬鐵翎不覺心神大震,知不出見來人難免破門而入,暗命镖師戒備後啟門而出,呵呵大笑道:“原來是上官令主,馬某人久已心儀,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但不知上官令主有何賜教。
”
上官相道:“天勝镖局享譽迄念不衰,無非是敬仰馬老镖頭是個豪爽不欺,英雄灑脫的漢子,如今卻為了一個楊春小輩,涉入身敗名裂之禍,未免不值。
”
馬鐵翎捋須微笑道:“不瞞上官令主說,馬某委實見過楊春,卻未護着他,馬某一生保镖實犯不着涉身是非中。
”
“那麼楊春何在?”
“楊春昨晨已由陸曼玲護送武夷去了,楊春步履維艱,又須隐秘行蹤,此去再遠也不出二百裡外,馬某與此事風馬牛不相及,何苦擔着偌大幹系?”
“陸曼玲仍是本來面目麼?”
“這倒不知,不過陸曼玲黨羽甚多,又得丐幫助力,沿途均有妥密防護,依馬某之料,尚難逃出上官令主神目之下。
”
上官相陰陰一笑,道:“蒙老镖頭見告,老朽衷心銘感但老朽有一不情之請,但願老镖請賜允。
”
馬鐵翎神色微微一變,答道:“馬某隻要力之能及,無不從命。
”
上官相道:“就請老镖頭同行,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說着一伸右手,五指疾如電光石火向馬鐵翎曲池穴上搭去。
忽地上官相隻覺腦後風生,不禁一凜,忙移形換位,挪開七尺,定睛望去,正是太極雙環劉文傑。
劉文傑含笑道:“不敢,老朽隻不願目睹武林慘遭浩劫,與上官老師做對者大有其人,風聞柏樹莊主伍維嶽已兼程趕來,上官老師可要留神一二。
”
上官相不禁哈哈大笑道:“其子命懸我手,伍維嶽親身前來兄弟亦未必怯他。
”
劉文傑暗暗忖道:“莫非他真個得回玄陰雷珠,是以有恃無恐。
”當下微微一笑道:“柏樹莊伍老兒雖未必可懼,但純陽子被擄,已引起武林公憤,青城少林諸大門派觀上官相老師無異血海大仇,為了一顆定風珠,上官老師樹此強敵,未免不智。
”
上官眼皮微挑道:“劉老師是否意欲為純陽子、伍夢龍請命麼?”語聲一頓,微笑道:“放了兩人本無不可,隻請協助兄弟獲有定風珠。
”
劉文傑本是大詐若誠之輩,定風珠就是落在上官相手中,也未必就能獲有白陽圖解,他私心将計就計,與上官相表裡為謀,探出他是否得回玄陰雷珠。
從玄陰雷珠身上可知梅六下落,當今武林中就數梅六知悉白陽圖解藏處。
此舉亦可獲緻武林群雄諒解,他用心無非是換回純陽子、伍夢龍性命,不但可提高武林聲望,天下歸心,而且可遂圖霸武林之念。
當下立即笑道:“就此一言為定,老朽并無異圖,但願上官老師言行如一,口能應心。
”
上官相似不信,詫道:“這是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