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鐵安人雖被制,卻把徐風英舉動瞧得極為真切,心内極為震駭。
片刻,隻見沈吉瑞喉中發出一聲呻吟,兩眼緩緩睜了開來。
沈含香不禁喜極,嬌呼道:“爹!”
徐風英忙在沈吉瑞胸腹之間疾點了九處重穴,摻扶坐起,右掌在沈吉瑞背上命門穴重重擊了一掌。
啪的一聲,沈吉瑞張嘴吐出一口紫黑淤血。
沈吉瑞霍地立起,一見鄧鐵安,不禁面泛殺機。
風塵丐俠樂宸微笑道:“沈副總镖頭請勿動怒,鄧二山主此來也是一番好意,不宜失禮!”
說着左手兩指如飛點在鄧鐵安身上。
鄧鐵安身形撼震,目中泛出怨毒已極神光,獰聲道:“老叫化你也太手黑心辣了,為何廢了鄧某武功!”
樂宸大笑道:“二山主幾曾聽過我老叫化對待敵人如此寬宏大量!”
鄧鐵安不禁黯然無語。
樂宸高聲招呼店家,送下酒菜,抵鄧鐵安于上座。
這情形委實離奇詭異,連久走江湖的鄭鴻山盧觀滄亦大感恍惑,為何徐鳳英知在香爐中取得解藥,樂宸為何不殺鄧鐵安反安于上座,兩人頻頻偷觑沈含香。
但,沈含香與他們兩人一樣,如墜五裡雲霧中,渾然摸不頭腦。
内心最感震驚的無疑是金雞嶺二山主鄧鐵安,如坐針顫,苦笑一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即廢鄧某武功在先,欲羞辱鄧某于後,沈兄若欲報一掌一指之仇,盡可一刀斃命鄧某決不皺一絲眉頭。
”
沈吉瑞哈哈大笑道:“鄧兄視沈某是何等樣人,沈某……”
突口風一轉,面現誠敬之色道:“鄧兄是沈某救命恩人,大德不足言報,水酒一杯,聊表謝忱,鄧兄何吝一賞薄面。
”
鄧鐵安聞言不禁面色大變,道:“沈副總镖頭,你……”
店外忽生起一聲冰寒澈骨冷笑,隻見兩條身影并肩而入,四道森冷眼神逼注在鄧鐵安臉上,似欲殺之而後快。
風塵俠丐樂宸認出來人正為他心中所料的施展斷魂指使沈吉瑞險些斃命的多臂人猿耿靈,另一人正是金雞嶺山主七指金鋼柏雲臬。
鄧鐵安面無人色,欲待立起,不知怎地兩條腿苦于不聽使喚,綿軟無力。
柏雲臬厲聲道:“鄧二弟,想不到你還會吃裡扒外。
”
鄧鐵安慘笑道:“小弟并未……”
樂宸哈哈大笑道:“柏山主,想不到的事還多着咧,鄧二山主被人廢了武功,并轉送一顆治傷靈丹救活了沈副總镖頭斷魂指傷,老叫化還有點人性,擺下這席酒宴與鄧二山主壓驚,怎可說是二山主吃裡扒外?”
鄧鐵安怒急攻心,高聲道:“老叫化……”
“二山主你省點力氣吧!”樂宸兩眼一瞪,道:“老叫化并未說錯,耿猴兒那獨門傷藥珍如性命,總不成讓你盜取一顆送來!”
耿雲甫一進門兩眼滴溜逾亂轉個不停,見沈吉瑞徐鳳英等人雖端坐不動,卻恨他宛如切骨,躍躍欲動,鄧鐵安神色有異,樂老叫化言語閃爍,情知有異,桀桀怪笑一聲道:“鄧賢弟你為何人廢了武功?迫你送藥,老朽必将此人生擒,挫骨揚灰方消此恨!”
鄧鐵安知實話實說必不能使耿雲柏雲臬兩人取信,忽覺喉結穴一麻,音啞無法發聲,用手指指喉頭苦笑了笑,示意不能出言。
樂宸笑道:“耿猴兒,别冒火氣了,此人丹丸既能治愈斷魂指傷,足證此人武功高出你耿猴兒太多,未必就是你的宿怨結仇,你不找他他也要找你,如果老叫化所料不差,耿猴兒你恐活不到明天!”
多臂人猿耿靈聞言不禁毛骨聳立,面色泛現躊躇。
柏雲臬冷笑道:“危言聳聽,柏某偏不信邪,居然有人能在片刻之間便廢了鄧二弟武功,分明是你老叫化……”
言猶未了,店外忽傳來數聲嗥叫,宛如狼嘶,令人不寒而栗。
柏雲臬耿靈聞聲不禁面色一變,雙雙旋身疾如電射掠出店去。
無疑是鄧鐵安随柏雲臬等人同來店來,柏雲臬令鄧鐵安先行人去,自然柏雲臬不信樂宸那套說辭。
柏耿二人竄出店外,發現随同而來十數名高手全倒卧在地,不禁面面相觑。
耿雲高喝道:“何方高人,竟然猝施暗算,有失光明磊落行徑!”
暗中冉冉現出,玄色蒙面老者,道:“你二人尚配為光明磊落行徑麼?老夫今晚要問二位為何定須與沈副镖頭強結姻緣之
故!希實話實說,不然休怨老夫手黑心辣!”
正說之向,樂宸、沈吉瑞、徐風英、沈含香、鄭鴻山、盧觀滄等人亦魚貫掠出店外。
柏雲臬不禁惱羞成怒,厲喝道:“此乃柏某家務事,與閣下何幹?”
“誠然!”蒙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