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用點冷酒冷菜,早點回房安歇,有事明天再說吧!”
桂婆子為了失去“白眉催心針”、“蜂尾針”兩種絕毒暗器,一直心如刀絞,坐立不安,面色如罩陰霾。
她本來面醜,有尊範不堪入目之感,所幸如此,不然她那不安神色必使裘盛等人起疑,引發風波。
隻見桂婆子點了點頭,舉杯欲飲。
忽聞佩劍少年喝道:“不可飲酒?”
桂婆子不禁一怔,酒杯放下,冷冷說道:“少年人這話怎麼說?”神色不善,目中怒芒逼射。
佩劍少年軒眉欲言,一見桂婆子神情不禁心底泛出一股無名厭惡,淡淡一笑道:“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隻當在下未曾說活就是,兩位請用酒菜吧!”言畢輕歎一聲,别過面去不理不睬。
桂玲玲暗中一直都在注視佩劍少年,忖思如何設法親近,難得少年出口,雖未明少年話中用意,但卻是大好良機,不料竟……”
心頭一急,嗔道:“娘,你今天是怎麼啦!”
忙向佩劍少年嫣然一笑,道:“少俠,今天我娘心情不好,如有得罪,賤妾給少俠賠個不是,但少俠話意不明,請問其故?”
佩劍少年緩緩别過臉來,道:“兩位如不願聽人擺布,最好不要飲酒,以免生不如死。
”
桂氏母女聞言茫然不解,隻覺少年話中涵意甚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面前之酒不可飲用,桂婆子凝視懷中,忽覺察酒液内顯露一雙蟲影,蠕蠕浮動,卻似有若無,錯非她目力銳厲,簡直無法察覺,不禁失聲驚呼道:“蠱!”
“不錯!”佩劍少年冷冷笑道:“正是蠱!”
桂婆子怒不可遏,冷笑道:“定是苗疆赤靈觀主施雷所為。
”
桂玲玲道:“少俠親眼得見施雷下的蠱?”
佩劍少年笑笑不答。
桂婆子忽道:“既是親眼得見,為何不當場揭破?”
佩劍少年冷冷答道:“在下不願多事,方才卻意有不忍才予喝阻,風聞苗疆精擅蠱術者如非強仇大敵者,性命攸關決不施展,莫非兩位……說着忽把話頓住,緩緩離座而起,微笑道:“總之都與在下無幹,兩位都是武林高手,是非厲害自有權衡,何用在下多言。
”
言畢轉身走向店房而去。
桂婆子神色異常激動,忽瞥見店外一條人影一閃而杳。
心知苗疆門下探觑白己母女二人,喉中不由發出一聲刺耳怪笑,身形電閃掠向店外。
隻見那條人影掠入桑林中,厲叱道:“老婆子若讓你逃出手外,誓不為人。
”迅疾撲去。
桂玲玲亦随其母身後追出。
前逃那人身法迅快,騰身之際忽感後心一麻,隻叫得半聲便自仆裁在地氣絕斃命。
桂婆子一躍而至,見狀不禁愕然,不遑思索一把抓起,欲辨
明此人形影來曆。
陰暗處忽飄來陰森語聲道:“好歹毒的蜂尾針!”
桂婆子不禁駭然失色,若是此人确是死在蜂尾針下,則施放之人必是竊自自己身旁,其用意更是谲詭難測。
但……
桂婆子卻不說破,否則,她母女二人将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無論如何,那暗中施展蜂尾針之人不管其用心是善,是惡,眼前卻是站在自己一方,忖念一定,冷笑道:“尊駕莫非就是施雷觀主麼!”
遠處傳來施雷語聲道:“桂婆子算你命大,居然瞧出貧道施放的蟲毒,不過喪徒之仇不能不報,日後相見誓必索償。
”
桂婆子厲聲道:“何必日後,你我今晚一決生死如何?”
久久未聞回答之聲,知施雷已經離去,身後忽傳來桂玲玲呼喊道:“娘!”
隻見桂玲玲驚鴻疾閃而至,道:“女兒并未發現施放蜂尾針之人。
”
桂婆子道:“玲兒也聽見了。
”
桂玲玲點點頭道:“女兒并未發現此人潛匿之處。
”繼而露出迷惘之色,語聲哀怨道:“娘究竟為了什麼?難道一定要劍典玄篇到手不可麼?劍典玄篇為何如此重要?”
桂婆子默默無語.伸手撫摸桂玲玲秀發,久久才長歎一聲,道:“玲兒,你不懂,娘已是騎虎難下,欲罷不能,唉!早知如此,娘該為你找個婆家成親後再出江湖。
”
桂玲玲幽地笑了一笑,柔聲道:“娘,回店安歇去吧。
”
桂玲玲這晚輾轉反側,終難成眠。
她所知道的太少,懂的也不太多。
因為如此,是非善惡根本不易分辨。
她生長在河道分歧,人迹難至的漁漢子裡,數百戶人家零零落落并非聚在一處,卻也相隔不遠,居民男女老幼無不以捕魚為生,但村長除外。
村長似是江湖中人,每日将村民捕來的魚送銷外地,有五條大船按時運出,村民所得決不少斤扣兩,隻有多給。
桂婆子母女亦不靠捕魚為生,桂婆子每月出外一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