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多半紛起追趕,桂玲玲發現馮雲帆亦登騎追了出去,心中一急也匆匆追出堡外。
江湖傳言本快,謂劫圖人形蹤變化在豫冀交界之處,是以匆匆趕至商邱。
醉八仙酒樓買賣鼎盛,幾乎座無虛席,桂婆子母女兩人為小二引向樓上,桂玲玲竟瞥見馮雲帆獨自一人憑欄而坐,不禁心花怒放,三步變作兩步,趨至桌上嬌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馮公子,我們又在此處相見啦!”
馮雲帆回過面來,哦了一聲,立起相迎道:“老前輩與姑娘也來到商邱?”
“馮少俠如不厭惡老婆子面醜,共坐一席如何?”
馮雲帆不禁正面一紅,忙道:“老前輩說笑了,在下怎敢,請坐!”
吩咐店小二添酒加菜。
桂婆子落坐後,微笑道:“馮小俠也是追蹤劫圖人來到商邱麼?”
馮雲帆搖首答道:“在下不過一時好奇,隻覺此事可疑,屠震海之言可能是真話!”
桂玲玲道:“小俠真不知圖中蘊秘?”
馮雲帆詫道:“難道姑娘知情?”
桂玲玲道:“劍典玄篇藏處就在圖内?”
馮雲帆先是愕然,繼而笑道:“武林盛傳劍典玄篇乃梅九齡着述,依在下推測必然是空穴來風之說,清風山莊在數月之前祝融為災,梅九齡生死莫蔔,那有梅九齡人在江湖而能着書立說封藏秘處之理?”
桂婆子張口欲言又止。
朗笑一聲道:“說此徒亂人意,提它則甚?在下敬二位一杯酒”。
馮雲帆瞧出桂婆子神色有異。
說着挽起酒壺在桂婆子母女二人酒杯中斟了滿滿的兩杯,接遭:“在下先幹為敬!”
舉杯一飲而盡。
她們母女亦是海量,各自幹杯。
忽見店小二匆忙奔上樓來,手持一紙卷遞與馮雲帆躬身禀道:“公子友人命小的送來!”
馮雲帆展開紙卷,雙眉微皺,道:“怎麼他也來了?”
迅即立起,笑道:“友人相召,在下去去就來!”
桂婆子道:“玲兒,你我也該回房休息了!”
桂玲玲意似不願,嬌嗔道:“等馮少俠回來再走不行麼?”
桂婆于面色一沉,道:“囑咐小二轉告不也一樣”,立即喚來店夥付帳。
店小二哈腰笑道:“方才馮公子離去之際,向櫃上已然惠過,命小的禀告二位,因遇急事一時半刻無法返轉,請二位見諒!”
桂玲玲聞言不禁面泛快快之色,随着其母步下酒樓。
突然樓上踉跄步下一個醉漢,酒氣薰天。
似腳浮不穩,身望下栽,争步沖下樓來。
桂婆子母女下樓僅及其半,不防有人沖下,三人撞成一堆,醉漢咬呀驚呼,滾下樓去。
桂玲玲柳眉剔,目泛殺機,蓦聞一聲大喝道:“膽大狂徒,扒竊鼠行已是不赦,猶敢存心輕薄,豈容輕饒!”
隻見一少年掠下樓來,身未落地,那醉漢倏地雙足一踹,身如離弦弩般疾射店外。
少年朗喝道:“逃得了麼?”如影随形撲向店外而去。
桂婆子母女聞得少年喝聲,迅即探手一摸腰際,不由面色一變,雙雙追出。
她們母女輕功已臻上乘,轉眼追及,但見醉漢少年一前一後追逐入得僻暗小巷,醉漢忽穿上屋面,疾掠如飛,掠出城外,望一片亂崗竄去。
那少年窮追不舍,兩人相距丈許遠近,少年四面後顧了一眼,察覺桂婆子母女已然趕至,一聲大喝出口,身形疾躍,右臂猛探五指箕張如鈎,一把扣住醉漢肩骨上。
醉漢情急反噬,身子一歪,左掌蓄聚真力附向少年左胸,力逾千斤。
少年冷笑道:“找死!”
右肘橫推出去,撞向來掌,左手骈立如斧,一式“力劈五嶽”猛劈下去,咔喳一聲,醉漢發出一聲慘嗥,肩骨生生被劈成粉碎。
桂婆子道:“掌下留人!”
少年正欲再起一指結果醉漢生命,聞聲立時撤回右臂,笑道:“這等鼠輩,留在世上無益有害,前輩為何反與他說情。
”
桂婆子道:“老婆子還有話問他!”
桂玲玲暗中打量那少年,隻覺頗英俊不俗,約莫二十四五年歲,面如傅粉,白中透紅,猿臂蜂腰,身着錦衣勁裝,英氣奕奕,惜眼神無定,不時瞟向自己。
諺雲嫦娥愛少年,女兒愛俏,她究竟年輕識淺,怎能分辨淫邪善惡,不禁心存好感。
桂婆子抓起醉漢,冷笑道:“鼠輩!你受何人指使竊取老婆于身懷之物?速速吐實,尚可饒汝一命,不然令你求生不得,求死難能?”
醉漢目露怨毒神光望了少年一瞥,答道:“扒竊營生,何用指使,小人雖屬下五門,但從不打狂語,蟻命尚望寬容!”
桂婆子聞言不禁桀桀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