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環道:“确然如此,邢大俠當有耳聞,勞山玉清觀主及萬象門盤龍尊者無故失蹤之事了?”
邢無弼颔首道:“邢某已有風聞,但不知詳情!”
孟翠環道:“說來話長,昔年祖師無名居士把衣缽傳與了谷主後,即雲遊四方,萍蹤天涯,不知何往,谷主十年前無意發現祖師留書,謂早年在伏牛山中發現一處前古仙真潛蹤修練的洞天福地,隻仍在禁地之外,未能深入,現俗緣已了,意欲深入,此一洞天名為‘玉虛’,在洞口處古篆镌碑,謂洞天福地内奇獸異禽,尚有奇門禁制,兇險異常,非道行清高之士身
蘊武學,谙曉五行能避奇毒,更須福緣不得妄入,洞府殿上還有劍笈并丹藥三粒,修成可白日升天。
”
邢無弼噴噴稱異道:“有此等事麼?邢某聞所未聞!”
孟翠環微微一笑道:“祖師爺留書說他若未返雷音谷,必葬生在玉虛洞天之内,命谷主不可前去尋覓,免蹈兇危。
”
邢無弼道:“伏牛山方圓千裡,縱橫豫省東西,跨過州縣十九,祟山峻嶺,幽壑秘谷數以萬計,險惡深遵,林莽參天,人蹤罕至,畢生之年也難遂一遍臨,就算貴谷主有心尋覓,恐難以登天。
”
孟翠環道:“祖師尚有一卷手繪‘玉虛洞天’外地形草圖!”
邢無弼不禁心神猛震,知兩人談話已深入奧處,忽聞廟外頭大如鬥怪人暴雷一聲大喝道:“你找死!”
接着傳來“拍”的脆響。
邢無弼面色微變,身形如離弦之般疾射而出。
麻面少年卻由菩薩金身之後掠出,左手撩開孟翠環面紗巾,右手兩指捏着一粒丹藥塞入姑娘口中,疾閃而隐。
孟翠環隻覺丹藥入口即化,芳香生津,順喉而入,但聞麻面少年傳聲道:“姑娘暫不動聲色如宜,套出邢無弼逆謀再說,邢無弼他日必成雷音谷對頭死敵,姑娘玉雪聰明,當知在下用心。
”
這時邢無弼已疾閃而入。
原來邢無弼掠出廟外時,發現怪人正注視手掌中一雙拇指大小的馬蠅裂開的屍體喃喃咒罵,滿臉憤慨之色,光秃秃頭上現出一雙掌印。
邢無弼已是了然,暗罵了聲:“蠢材!”
急急掠入,目睹孟翠環仍坐原處,心情益感松舒,隻覺孟翠環并非故弄玄虛,忙道:“姑娘方才提及令祖師留有手繪草圖?”
孟翠環此刻功力已複,芳心大喜,兩臂稍稍運轉一下,并無滞礙。
”
邢無弼眉頭微皺,掩不住内心震恐,忖道:“難道她真未被毒所制麼?”
隻聽孟翠環嬌笑道:“不錯,真有其圖,可惜我卻未能得見?”
“為什麼?”
邢無弼驚詫出聲,繼若有所悟,點點首道:“事關重大,雷音谷主自然不容姑娘得見!”
“并非盡然!”
孟翠環笑道:“師姐雖不允谷主尋覓?但谷主三入伏牛,均廢然而返,一日深夜圖卷竟不翼而飛……”
邢無弼不由自主地目露駭然之危,眼前江湖動蕩莫不是為圖而起,張口欲言,卻為盂翠環阻住。
孟翠環響起一聲銀玲悅耳嬌笑道:“話越說越長,不如長話短說,谷主隻憑胸中記憶,手繪草圖,堅谷覓獲玉虛洞府,迎回師祖骨駭,但師祖留書,洞府内重重禁制阻礙,非他一人之力所能,邢大俠當知崂山玉清觀主為何應約而去之故?”
邢無弼本是聰慧穎悟,話一點就透,道:“避毒珠!”
孟翠環道:“難怪雷音谷主稱揚邢大俠為一代人傑,禀賦根骨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聞一知十,令人欽服!”
邢無弼不禁生出飄飄然之感,道:“但江湖傳言玉虛觀主及盤龍谷主為之所制不明下落!”
“那也是實情!”
孟翠環道:“魯山二郎廟葉莊,原為雷音谷一處暗舵,突遭地震災變,淪為廢地,玉清觀主等人被安置在葉莊備受禮敬,災變突然,是以甚難确知玉清觀主盤龍尊者究系為人暗算劫走抑或葬生地底?”
“如此說來,雷音谷主豈百一番苦心,因二人不明生死之故,俱都付之東流了麼?”
邢無弼歎息一聲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言信然不虛!”
“不然!”盂翠環嫣然一笑道:“邢大俠是惋惜避毒珠亦随之玉虛觀主而失麼?殊不知避毒珠已在姑娘懷内,否則姑娘豈非陷入邢大俠掌中!”
邢無弼如中電擊,半晌作聲不得,淡然笑道:“邢某回平日負才智無雙,謀定後動,此刻若與姑娘相比,委實望塵莫及!”
孟翠環嬌笑道:“邢大俠太謙讓了!”
說此略略一頓,又道:“雷音谷主有此心欲收邢大俠為其衣缽傳人,無奈邢大俠已是望重武林,領袖江湖,怎能屈居人下,何況谷主又為了玉虛洞府之事煩憂,是以未能如願如償。
”
邢無弼自然為孟翠環之言所動,但非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