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不白送掉性命,确實是死不瞑目。
石牢門外:有兩列依山而建的石屋,右首是守牢武士的居所,左首是閻王的專用卧室和處理公事的地方,共有三間,兩明一暗,屋内都亮着燈光。
那劉閻王領着康浩直向左面石屋走去,跨進後間卧室,隻見房中早已準備好一盆浴水,還有一套幹淨的内外衣褲。
劉閻王指了指浴盆,說道:“快-些交身上的污垢洗淨,我在門外等你。
”
康浩暗忖道:隻聽說殺頭以前,要喝一頓斷頭酒,卻沒聽說過還要洗澡換衣服的。
唉!管它呢,反正許久沒洗過澡了,身上正癢得難受,洗就洗吧!
他身上滿是傷疤,有些地方肌膚已開始潰爛,洗濯起來自是十分吃力。
那知剛坐進浴盆,門簾一掀,走進來一名十四五歲的小厮,竟幫着康浩擦背澆水,等洗謬幹淨,更替他在傷處一塗上刀創傷,然後躬身退去。
康浩感覺詫異,卻不便詢問,不片刻,劉閻王又踱進來向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好了,請跟我來吧!”
這一次,不僅語氣中加了個“請”字,而且在他那張死人臉上,展現了一抹微笑。
康浩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壯着膽問道:“請問劉香主,咱們要到哪兒去?”
劉閻王道:“不必性急,等一會自然就知道了。
”
說着,舉手微擡,竟做了個“請客”的手勢,然後領路穿過中屋,向前面正廳走去。
進入正廳,康浩頓覺心頭一震,原來廳内已經坐着一名黑衣人。
;那人頭上戴着一副黑布套子,連頭臉一齊罩住,隻留下眼睛部分挖了兩個圓孔,使人除了能看見那兩道清澈的目光之外,無法分辨出他的五官面貌。
劉閻王向黑衣人躬身一禮,說道:“康少俠已經請到了。
”
那黑衣人微微颔首,道:“很好,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劉閻王答道:“俱已齊備。
”
黑衣人道:“叫他們送來,-這兒沒有你的事了,替我多多留意外面。
”
劉閻王連聲應“是”!舉掌輕擊了三下,兩名小厮低頭而入,各人手中捧着一隻大木盒。
木盒啟開,竟是一桌豐盛的酒菜和兩副杯筷。
劉閻王親自幫忙布妥酒菜,帶着兩名小厮施禮退去,并且小心翼翼帶上房門。
黑衣人目注康浩,忽然幽幽歎了一口氣,道:“坐下吧!還站着幹什麼?”
康浩呐呐的道:“你……你是誰?”
黑衣人輕“哦”了一聲,道:“我是誰,你還看不出來?”說着,舉手緩緩摘去了頭上布套。
康浩失聲驚“哦”道:“呀!原來是冉姑娘!”
冉肖蓮眠嘴微微一笑,道:“想不到我會到這裡來,是嗎?”
康浩道:“是的……這兒是囚禁人犯的石牢,姑娘纖尊降貴,莫非特來提審在下?”
冉肖蓮含笑白了他一眼,嬌嗔道:“瞧你這張嘴,什麼時候學得這樣伶牙俐齒的?你就從來不替人家想想!”
康浩接口道:“那麼姑娘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冉肖蓮不悅道:“不為什麼,難道就不能來嗎?”
康浩道:“姑娘身為副會主,此地又是複仇會的地方,當然是愛來不來,但是,像這種方式,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
冉肖蓮忽又“卟嗤”一笑道:“說了半天,敢情你是在生我的氣,怪我早上對你太冷淡了?”
康浩正色道:“在下豈敢。
”
冉肖蓮道:“好了!好了!何苦一見面就吵架呢?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現在到這兒來,冒着多大的危險,你又怎會知道?”.一面說着,一面輕挽羅袖,斟了兩杯酒,又道:“來!這一杯算我向你賠罪道歉,咱們坐下來和和氣氣的談一談。
”
康浩心念轉動,暗道:她深夜蒙面到此,必有緣故,且看她究竟想談些什麼?當下略一沉吟,便舉杯一飲而盡,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冉肖蓮又斟滿兩杯酒,舉著相邀道:“吃菜呀!這幾天害你受罪,現在請我打打牙祭。
”
康浩委實餓了,也就不再客氣,伏案大嚼起來。
冉肖蓮自己并沒有多吃,隻用一雙滿含憐惜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注視着康浩許久,才又輕輕歎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時間過得真快,記得咱們在蘭封分手,到現在已有半年了吧?這幾月内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
康浩口裡塞滿了菜肴,含糊地應道:“不錯,半年來,姑娘已高升了副會主,我卻又成為了階下囚了。
”
冉肖蓮笑了笑,問道:“我給你那柄鑰匙,可曾去一劍堡查證過?”
康浩道:“去過。
”
冉肖蓮忙道:“有什麼收獲嗎?”
康浩把一口菜咽下肚子,才搖搖頭道:“我也正想問你,你明明知道易君俠不可能是複仇會主,為什麼又說他涉嫌重大,要我去一劍堡查證呢?”
冉肖蓮-愣,道:“誰說他不可能是複仇會主?”
康浩道:“複仇會在十餘年前就暗派方濤潛伏一劍堡中。
如果易君俠是複仇會主,他這樣做有何目的?”
冉肖蓮道:“你忘了一劍堡後園的歐陽佩如?”
康浩道:“你是說,易君俠自己派遣方濤,去監視自己的妻子?”
冉肖蓮黛眉微挑,反問道:“你以為不可能嗎?”
康浩道:“當然也有可能,但他妻子盡可心懷貳意。
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