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讓怒目喝道:“家奴又怎樣?難道不如你這海寇井蛙?”
羅一塵大吼一聲道:“羅某人就叫你嘗嘗海寇的手段。
”聲落,紅影一閃,直欺而上。
孫天民腳下倒退半步,振臂一抖,七節鋼鞭帶着刺耳勁風,猛砸而出。
兩人發動都迅快無比,劍虹乍閃,鋼鞭亦現,隻聽“哨”的一聲巨響,人影錯身而過,各自踉跄退了三四步,孫天民的初袖少了一片,羅一塵手臂發麻,掌心火辣辣的,宛如針刺般難受,一招硬拼,顯然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羅一塵怒火狂熾,正想二度出手,一條人影突然從彩棚中奔了出來,“撲通”跪在面前,哀求道:“島主息怒,難女有話奉禀。
”
那人一身黑色喪服,滿臉流淚,正是太原大俠霍宗堯的遺孤霍玉蘭。
羅一塵道:“你有什麼話說?”
霍玉蘭硬聲道:“難女家遭慘變,父喪兄亡,前承中原武林四門五派仗義出頭,問罪九峰山,以緻引起這場血腥殺戳,四門五派掌門前輩,多數均遭楊君達毒手,如今又承島主垂憐,為難女主持公道,隆恩厚情,粉身難報,但四門五派都是難女的恩主,敵忾同仇之心并無二緻,懇求島主息雷霆之怒,先除惡賊,後論曲直,勿因一時意氣,而予仇人可趁之機。
”
羅一塵軒眉道:“孩子,莫非你忘記了麼?若非四門五派在九峰山留下禍根,哪有今天的複仇會?”
霍玉蘭道:“那隻是少林法元和尚一個人循私縱放,并非四門五派公意。
”
羅一塵說道:“這些人,全是沽名釣譽之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的血海深仇,自有老夫替你報雪,用不着他們插手。
”.霍玉蘭仍然含淚哀求道:“島主天高地厚的恩情,難女永志不忘,如今禍首楊君達猶在棚内,隻求島主看難女薄面,休傷了同道的和氣。
”
羅一塵默然片刻,終于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咱們隻對付楊君達,事完掉頭就走,其他的都不再理論了,這總行了吧?”
易君俠勸住了孫天民,含笑接道:“既然都為了除惡鋤奸,維護武林正義,何必還分彼此,易某人決不争功,情願禮讓羅島主先挑頭陣。
”說完,拱一拱手,陪着孫天民,和各派掌門人人彩棚内坐人。
羅一塵冷笑了一聲,吩咐醜潘安羅凡,把霍玉蘭扶回棚中,插回腰間長劍,向對面喝道:“楊君達,久聞你的魔劍三式精妙絕倫,羅某人特來領教。
”
對面彩棚中的“複仇會主”恍如未聞,怔怔地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獸神倪森回手一擡,冉肖蓮立即挽着“複仇會主”站起身來,同時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看見了麼,那老頭兒就是楊君達,也就是你妻子念念不忘的舊情人,你恨他,是不是?”
複仇會主迷惘若失的眼睛中,突然暴射出兩道寒森森的光芒,恨恨地盯着棚外的羅一塵的臉。
冉肖蓮舉手輕拍他的肩背,沉聲道:“去殺了他!下手不要容情。
”
複仂:會主如奉綸音,大吼一聲,陡然拔出木劍,旋風般走出彩棚,向羅一塵沖去。
彼此相距并非遙遠,羅一塵正傲然屹立,做夢也沒想到堂堂複仇會主,竟會連招呼也不打,身份也不顧,沖到近前,舉劍就刺,心裡一驚,慌忙閃身側讓,長劍也急急出鞘,反掃對方的左胸。
羅一塵不愧是一代宗匠,應變迅速,出招也拿捏得十分精确,左胸乃肺腑要害,正是攻敵之必救,以攻為守,招式可說毫無瑕疵。
可是,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眼前這位複仇會主,神志已以迷亂之中。
兩人發招雖有先後之分,照面卻在同一瞬間,複仇會主的木劍刺到羅一塵腦前,羅一塵的長劍也堪堪臨近對方前胸,誰電沒有料到,複仇會主竟然不避不讓,振腕一送,木劍直向羅-塵心窩刺去。
幸虧羅一塵發招之前,身形先向側避,這一劍,并未刺中b窩,隻戳在左邊肋骨上,而羅一塵的劍尖,卻直接連衣而人,刺中對方的左胸。
雙方一合立分,羅一塵踉跄退出三步,右邊肋骨被木劍戳斷了兩根,滿頭冷汗,幾乎摔倒地上,複仇會主卻搖搖晃晃倒退了四五步,一縷殷紅的鮮血,由創口緩緩溢出。
但他顯然并未将左胸的傷勢放在心上,略一停頓,又大喝一聲,揮劍直上……
醜潘安羅凡見父親已受了重傷,急忙飛身而出,一手攙住羅一塵,一手揮劍格拒,硬擋複仇會主。
“嗆!嗆!嗆!”一連三招硬接,醜潘安羅凡隻覺對方木劍招沉力猛,竟有些招架不住,應變稍遲,左肩頭上,也中了一劍,雖未皮開肉綻,也疼得毗牙咧嘴,悶哼出聲。
’易君俠和各派掌門人,目睹羅家父子在幾個照面之下,都被複仇會主所傷,不覺都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
數百名火焰島弟子,更是瞧得目瞪口呆,但島規森嚴,在未聞令谕之前,誰也不敢擅自出手,霍玉蘭見情勢危急,明知自己不是複仇會主的敵手,也隻好撤出長劍,挺身而上……
就在她沖向空場的刹那,一條人影比她更快的掠空飛出,手揮七節鋼鞭,奮然截住了複仇會主,同時大聲喝道:“羅賢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