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拒絕冉肖蓮的要求,後果又将如何?這女人滿懷仇恨,手段毒辣,她會不會惱羞成怒,翻臉為仇,将自己和湘琴殺害了洩忿呢?
康浩雖不畏一死,但一死之後,師門沉冤将永無昭雪之日,倘更因此連累湘琴,縱然身在九泉,他又拿什麼面目去見歐陽佩如?
想到這些,他的意念不禁有些動搖,但想到二十年來所受的正直教誨,又使他無法同意這種“借刀殺人”的卑下行徑,一時間,内心交戰,遲疑難決。
冉肖蓮見他久久無語,含笑道:“康少俠,可記得有句俗話:圖大事者不拘小節,武林本來就是勾心鬥角,強存弱亡的世界,你要多想想令師在承天坪上,和受到的是怎樣的折辱和委屈;現在機會來了,難道你不願意報複一下麼?”
康浩長歎道:“此事關系太大,你能讓我靜靜考慮幾天嗎?”
冉肖蓮欣然道:“當然可以。
現在距會主返谷,大約還有三四天,希望你能在他返谷之前,作一個決定,咱們就好安排行事了。
”
康浩問道:“你說的這個會主,究竟是哪-位?”
冉肖蓮笑道:“當然是跟咱們站在一邊的,也就希望當他是真正的風鈴魔劍的一位。
”
康浩苦笑道:“不瞞姑娘說,在下所見瑪的兩個複仇會主,形容狀貌,一般無二,連在下也分辨不出誰是假的來?”
冉肖蓮道:“到時候咱們會讓你分辨清楚的,隻要你答應幫我這個忙,咱們還要安排一個機會,讓他們兩個會主,面對面由你去指認哩。
”
康浩道:“如果在下礙于立場,無法幫助姑娘,姑娘準備如何處置在下?”
冉肖蓮一怔,道:“這個……我想不會有那個情況,少俠是聰明人,權衡輕重得失之後,一定會答應的。
”
康浩接口道:“萬一在下實在不能答應呢?”
冉肖蓮格格嬌笑道:“唉喲,我的康少俠,答應不答應那在乎你的想法,難不成我還能強迫你?無論如何,我們總是同過患難的朋友,不過……就怕會開罪兩個人……”
康浩道:“哪兩個人?”。
冉肖蓮道:“毒神和獸神。
”
康浩心中一震,道:“他們兩個也跟你同謀的嗎?”
冉肖蓮緩緩點頭道:“一點不錯,主意就是他們出的。
”
康浩沒有開口,心裡卻暗驚不已,到現在,他才發覺眼前,這個女人,并非易與之輩,她不僅野心勃勃據複仇會為已有,更已将毒、獸二神寵絡掌握,無怪乎短短數月之中,,竟能執掌會中大權。
冉肖蓮擡頭望望窗外天色,随即站起身子,親自斟滿了兩杯酒,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再敬少俠一杯,也該走了。
”
康浩飲幹了酒,正色說道:“在下再請問姑娘一件事,姑娘可知道湘琴在什麼地方?”
冉肖蓮“哦”了一聲,笑道:“瞧我多糊塗,談了一夜話,竟忘記提起這件事了,少俠放心吧,易姑娘人在谷中,平安無事,今夜我本想帶她來和少俠見見面的,無奈此地耳目太雜,諸多不便,等事成之後,我一定還你一個毫發無損的易姑娘就是了。
”
說着,舉手輕拍了三下。
劉閻王應聲而入,躬身道:“屬下候命。
”
冉肖蓮道:“康浩是我的客人,隻因避人耳目,暫時委屈他住在石牢内,你要仔細侍候,不可當作一般囚犯對待,知道了嗎?”
劉閻王拱手說道:“屬下知道了,隻是……”
冉肖蓮臉色一沉:“知道就好,還有什麼隻是不隻是的?”
劉閻王連聲應“是”!終于沒有敢說出康浩用紙箭和同牢老人暗通消息的事。
冉肖蓮又換了一副笑臉,對康浩說道:“劉香主是我的心腹,你有什麼所需,隻管告訴他,但外表上還得委屈數日,以免洩漏了風聲。
”
她說來人情合理,實際卻等于威脅康浩,如果不答應相脅,易湘琴便不能平安脫身,為了“避人耳目”,“以免洩漏了風聲”,說不定要“委屈”他在牢裡住一輩子。
康浩淡然一笑,并不說破,待冉肖蓮走後,仍随劉閻王返回石牢,但到了“統間”門前,卻停步問道:“劉香主還要在下住這一間嗎?”
劉閻王連忙陪笑道:“不不不!康少俠願意哪一間,我就吩咐他們去打掃那一間,怎敢再虧待康少俠?”
康浩又道:“剛才冉姑娘的話,劉香主大約也聽到了,她要我需用什麼東西,都跟劉香主索取……”
劉閻王忙道:“聽見了!聽見了!少俠需要什麼,隻管吩咐。
”
康浩點點頭,說道:“在下想請劉香主替我準備一張床,-以及被褥帳和盥洗用具,另外還要一張桌子和紙筆墨硯,以便寫寫文章,排遣寂寞,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劉閻王一疊聲道:“方便!方便!少俠看妥房間,我馬上叫人先将我自己的一份搬過去。
”
康浩道:“房間不必看了,就搬到後牢特别房最後那一間去吧。
”
劉閻王一怔,呐呐道:“少俠是指現在關着一個犯人的那一間?”
康浩道:“正是那一間,怎麼?不行嗎?”
劉閻王忙道:“不是不行,但……但那老頭是個瘋子,一個人獨居還肯安靜,有人在旁邊,就大吵大鬧個沒完,少俠何苦跟一個瘋子同居一室?”
康浩注目道:“他真是個瘋子嗎?”
劉閻王道:“怎麼不是,昨天午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