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一些。
”
湘琴道:“你的傷不礙事了麼?”
康浩道:“已經全好了,所以我要去前堡走動一下,以避昨夜之嫌。
”
袁玉叮囑道:“你可别把咱們的計劃告訴方老夫子,人的年紀越大,膽量就越小,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康浩點頭答應,卻向袁珠暗暗遞了個眼色,袁珠會意,藉口去潭邊取水,先行離了茅屋,康浩故意多留片刻,才随後而出。
兩人在屋後水潭邊碰面,袁珠低問道:“有什麼事嗎?”
康浩取出昨夜方濤人送來的那瓶藥丸,肅然道:“姑娘常居堡中,請你仔細看看這些藥丸,可認得是什麼東西?”
袁珠接過藥瓶,傾出少許,略一審視,便失驚問道:“這是-劍堡的治傷聖藥‘續命丹’。
剛小琴就喂你服過三粒,你身上既有這種東西,受傷的時候怎不及時服用呢?”
康浩道:“你能确定它真是‘續命丹’麼?”
袁珠毫不遲疑道:“當然能夠,‘續命丹以關東人參和雪山木精草為主藥,其味甜中帶酸澀,一堂就知道。
”
康浩依言将一粒藥丸咬破表皮,用舌關隻嘗了一下,果然酸甜中微有些澀味。
他怔怔片刻,不禁喃喃自語道:“這就奇怪了,他這樣做,究竟為了什麼?”
袁珠詫問道:“你在說誰奇怪了?是誰送給你這瓶藥?”
康浩連忙支吾道:“沒有什麼,我隻是忽然想到一件别的事情……謝謝姑娘代為辨别藥丸,再見了。
”匆匆收妥藥瓶。
拱手告辭而去。
留下袁珠呆立潭邊如墜五裡霧中……
口口口口
方濤好像料定康浩會來,早已泡好了兩杯熱茶,坐在房裡翹首而待了。
一名新撥來的小厮,垂首站在門口,一見康浩便躬身施禮道:“康少俠早,老夫子正等着您啦!”.康浩微愕,接着挑眉笑道:“方老夫子不愧知人善用,畢竟口齒伶俐的要比裝啞巴的會招待客人。
”
方濤大笑而起,親自迎了出來,拱手道:“老弟台,恭賀康複快請屋裡坐。
”
人屋坐定,又親手捧過香茗,含笑說道:“本當備酒為賀,但空腹飲酒,對内傷卻是大忌,老朽隻好以茶代酒,諸多簡慢了。
”
康浩微微一笑,卻不伸手去接,搖頭道:“多謝盛情,請放在桌子上吧,在下這雙手還想留着下棋用呢!”
方濤哈哈笑道:“老弟真是風趣得很,區區一局棋的勝負何須耿耿于懷。
”
康浩道:“這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
兩人相與大笑,倒像是多年好友,把晤言歡,其實彼此針鋒相對,各懷鬼胎,誰也不肯輸口。
笑夠多時,方濤才換了一臉關切之色,低聲問道:“内傷可曾痊愈了?那瓶藥丸還有效嗎?”
康浩取出藥瓶,輕輕放在桌上,正色道:“在下特來送回聖藥,瓶中藥丸顆粒未少,請老夫子過目。
”
方濤訝道:“這藥是敝堡堡主親自煉制的,難道老弟台也疑心這有毒?”
康浩道:“藥丸雖然無毒,但前車之鑒,不可不防,在下苦心甚久,實在不明白老夫子何以如此厚待?逾份之情不敢生受,隻好辜負老夫子的美意了。
”
方濤搖頭歎道:“這就是老弟太多心了,彼此誼屬一家人,老朽如有惡意,昨夜在花棚中盡可聲張,豈會先友後仇,于此畫蛇添足的勾當。
”
康浩道:“在下也正情欲請教,何以日間滲毒于棋盒,晚間卻承助于花棚?先仇後友,其故安在?”
方濤笑道:“日間的事,老朽被情勢所迫,為了取回證物,隻好行險冒犯,其實,老朽縱有天大的膽量,又怎敢加害少主。
”
康浩一愕,道:“什麼,‘少主’?”
方濤道:“令師貴為付,方某則為屬下,老弟台豈非方某的少主?”
康浩沉聲道:“你弄錯了,在下的師父早已去世,決不是複仇會主。
”
方濤含笑道:“老弟台盡管不承認,事實令師并未去世,卻是千真萬确的,這誤會将來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一天,到那時候,你就會相信了。
”
康浩怒目道:“你們為什麼要一口咬定複仇會主是我師父?你們究竟和我師父有什麼深仇大恨?連他老人家死後也不肯放過?一定要毀了他老人家畢生英名才甘心?”
方濤慌忙站起身來,俯首道:“老朽怎敢誣蔑會主,老配隻是據實直言,耿耿此心,可表天日。
”那神情,竟是誠惶誠恐,毫無半點虛僞造作。
康浩雖然憤怒,見此情景,卻也發作不得,心想:方濤充其量不過是仇會中一名屬下,未必知道會主的秘密,何況那複仇會主的音容狀貌,無一逼真,連自己和駱伯伧都尋不出破綻,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想到這裡,倒覺得方濤如此愚忠,未免可憐可笑,便輕哼一聲,沒有再開口。
方濤見他默然無語,忙以虔誠的說道:“自從少主莅堡,老朽便接獲會主密令,無時無刻不在護衛少主的安全,會主疊遭巨變,二次出山,立意要為咱們這些被欺淩歧視的同道出一口氣,其間有許多隐衷和顧忌,難怪少主無法體諒,但師徒畢竟是師徒,一家人有話總好商量,俗語說:打架不離親兄弟,上陣還須父子兵。
少主是聰明人,想必明白這個道理……”
康浩揮手道:“好了!好了!咱們不談這件事,我隻是問你,太平山莊那個獨臂老婆子究竟是何來曆?你可知道麼?”
方濤搖頭道:“老朽隻知道她姓廖,是少莊主的義母,其餘的就不太詳細。
”
康浩道:“此人武功詭異難測,臉上又始終戴着一副神秘的面紗,你不覺得奇怪嗎?”
方濤微笑道:“名門世家,誰不供養着幾個武林高人,這也是很平常的事。
”
康浩道:“她能受太平山莊供養,自然不是無名之輩,可是,卻沒有聽說過武林中有位姓廖的獨臂老婆子之份名号?”
方濤沉吟片刻,含笑反問道:“原來少主昨夜前往西院,就是想探查那老婆子的來曆?”
康浩道:“不!我是另有緣故”
方濤神秘地笑道:“少主的‘緣故’,不說老朽也能猜到……”接着,又壓低了嗓音,輕聲說道:“這件事,盡可放一百個心,無論為公為私,老朽都不會讓太平山莊和一劍堡結親家,隻要少主喜歡,老朽可以拍胸作保,湘琴那妞兒遲早是你的人。
”說到這裡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康浩既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