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李某能力所及,少俠盡管吩咐。
”
康浩道:“第一件,我不能就這要讓他冷冷淡淡死了,必須依照他家鄉的習俗,依禮厚葬。
”
李昆忙道:“少俠請放心,李某一定禀明教主,備辦上等桐棺,擇地厚葬。
”
康浩道:“桐棺倒不必,也不用擇地,我黃叔是漁村出身,按照他家鄉的風俗,人死之後,必須水葬。
”
李昆道:“那就更容易辦了,此島在洱海之中,四面都是水,水葬比土葬方便得多。
”
康浩道:“但要煩你呈準教主,安排一艘船,另用黃紙寫好他的姓名年藉,下落‘世侄康浩’名字,以及各項紙錢銀箔、香燭三牲,由我親自送他到海裡,以子侄之禮,替他送葬。
”
李昆想了想,道:“這也不難,容李某禀明教主後,即作安排。
”
康浩道:“第二件,黃叔父在世之時,最關切的就是此次求醫的事,為此,他不辭千裡跋涉,不惜,降尊纡貴,如今心耗來酬,中道而逝,盼你能助咱們取得聖嬰酒,以完成他的遺志。
”
李昆道:“康少俠明鑒,求醫索藥的事,權在教主,我隻能從旁進言促成,卻無法違背教規,幹那叛逆不法的勾當-,,康浩道:“這是當然,咱們也隻想循正當途徑求藥,并不想偷竊盜取,隻是,在事未成功之前,要請你多多照顧那兩位姑娘和十五位弟兄。
”
李昆爽然道:“關于他們的生活安全少俠盡管放心,李某人一定盡力就是。
”
康浩道:“既然李老前輩一方承擔,黃叔地下有知,一定也可含笑瞑目了,事不宜遲,還請李老前輩盡快禀明教主,早些奠葬了他,以免他陰魂不安。
”
李昆連聲答應,又說了些感激承情的話,才匆匆離去。
不到頓飯工夫,鬼叟朱逸和逍遙公子龐文彬都得訊趕來,一見黃石生果然已經氣息斷絕,屍體冰涼,鬼叟朱逸頓時勃然震怒,喚過李昆問道:“此人關系重大,本座正有許多話要問他,怎麼莫名其妙死掉?不用說,準是你放蠱失慎,傷了他的内腑經脈……”
康浩忙道:“教主息怒,此事不能責怪李老前輩,原是我等未來苗疆之前,我黃叔便受過極重的内傷,當時隻說假托太平山莊之外,求藥必然順利,所以未等休養痊愈,便抱病上路,方才他臨死之前,猶對晚輩以手示意,自認是舊傷複發,深以未能達成願望引為遺憾。
”
鬼叟朱逸道:“他的死活,本無緊要,但是老夫兩個女兒的消息,卻向何人打聽?”
康浩道:“教主請放寬心,我黃叔在動身來此以前,業已囑人往北京接迎兩位公主,送來苗疆,以酬教主賜藥之情,他雖然不幸去世,兩位公主仍然會平安回來的。
”
鬼叟朱逸急急問道:“原來她們都在北京,你可知道在北京什麼地方?”
康浩心裡暗忖:“這老鬼奸詐得很,我若告訴他保定府的地址,說不定他會連夜派人趕去,反而趕在黃四叔前面,兩個鬼女送還他不要緊,換藥之計卻要吹了。
”
想到這裡,便撒了個謊,搖頭道:“确實地址,晚輩也不知道,聽說那是個很秘密的地蔓蜉為了怕她們被複仇會的人追蹤殺害,不得不把她們隐藏起來。
”
鬼叟朱逸詫道:“複仇會的又是什麼人?”
康浩道:“是一個邪惡的幫會,當年毒手殃神遊西園,便是奉複仇會的指示,特地來苗疆誘騙兩位公主的……”
鬼叟朱逸一哼,攔住他的話頭道:“這些事,且等料理了你這位盟叔的身後再談,方才李昆已将你的請求轉報了,這是你的孝心。
老夫理當允準,如今就吩咐他們準備船隻物品,并請龐賢侄代老夫陪祭,倘得兩個劣女平安歸來,對他當初援手之情,老夫還有一番心意。
”
康浩明知他要龐文彬陪祭是假,藉又監視自己倒是真的。
心裡暗笑,卻不說破,反而連聲稱謝不已。
李昆得康浩掩蓋,卸脫幹系,自是萬分感激,極力張羅準備,不多工夫,已備服一艘大船,香蠟紙燭,盡皆齊整,并特派苗人武士,索服送喪。
康浩伴着黃石生的屍體登上大船,駛離島岸十餘丈遠,便命下旋舉,拈香拜奠,放聲大哭。
這時天已入夜,船上點燃燈火,奏起哀樂,康浩早将一粒“陽果”暗藏在掌心内,正準備塞進黃石生口中,立即拖他下水,突然聽見一聲低喝道:“且慢!”
康浩驚訝回顧,隻見逍遙公子龐文彬緩步走了過來,不覺心頭一陣狂跳,連忙問道:“龐兄有什麼事嗎?時間不早了,快快行完禮,也好讓大家早些休息……”
龐文彬凝目向黃石生的屍體看了又看,然後說道:“康兄準備就在這裡将屍體入水麼?”
康浩道:“正是,有什麼事嗎?”
龐文彬道:“依小弟愚見,此地距島岸太近,倘若明日屍體重又漂回島上,豈不麻煩?最好能将船再搖遠一些,或者在屍體上捆一塊大石,便它能沉入水底,比較妥當。
”
康浩急道:“這怎麼行?屍上捆石,對死者魂魄猶同加上鎖鍊一般,會使我黃叔永淪地獄無法超生。
”
龐文彬道:“那就再将船駛遠一些,到海面深寬的地方再入水吧。
”
康浩道:“何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