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雙劍一齊飛身落馬,向後面揮了揮手,雙雙伴着冉肖蓮向涼棚走過來,後面兩隊劍手立刻分列而上,按劍守護住其餘三輛篷車。
康浩見那些年輕劍手進退有序,竟似曾經過嚴格的訓練,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
轉瞬間,冉肖蓮已娉婷走到面前。
康浩抱拳拱手,恭敬地說道:“老朽哈裡米拉,掌管苗疆一十三峒,現為黃衣神教副教主,敢問這位姑娘,就是名滿天下的複仇會主麼?”
冉肖蓮也裣衽為禮道:“不敢當,本座正是。
”
康浩故作詫異道:“據聞複仇會主乃是男子,不料竟會是一位姑娘?”.冉肖蓮含笑道:“副教主有所不知,本會會主楊大俠自從創會以來,夙夜辛勞,事必親躬,如今會務大體已經就緒,楊大俠功成身退,不願再為瑣事煩心,承他看得起,才把會主之位讓給了小妹。
”
康浩最關心那假複仇會主的生死下落,忙又問道:“那位楊大俠如今仍在複仇會中麼?”
冉肖蓮道:“楊大俠現任本會遠老院首席院主。
”
康浩輕“哦”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老朽遠居苗疆,不諸中原情形,但卻久仰複仇會主的盛名,隻恨無緣一會,今日能見到姑娘,足慰生平夙願,姑娘請人棚奉茶。
”
冉肖蓮也不推辭,點點頭,輕移蓮步,走進涼棚,日月雙劍緊随在左右,寸步不離。
龐文彬和黃衣九侍,整整十道目光,都集中在冉肖蓮身上,一個個失魂落魄似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好像是吐氣略重些,就會把眼前這位美人兒吹跑了。
涼棚下早設好錦凳,康浩擺手肅客,和冉肖蓮分賓主坐定,随侍苗人獻上香茗。
康浩問道:“苗疆閉塞,與中原鮮少交往,會主駕莅,必有原因?”
冉肖蓮道:“正是。
無事不登三寶殿。
小妹此來,乃是特地替貴教主送一份薄禮來的。
”
康浩道:“但不知是何故,得蒙厚賜?”
冉肖蓮道:“那倒并不一定有什麼特殊緣故,貴教雄霸苗疆,敝會虎視中原,貴我兩方,情同唇齒,但卻一向未曾交往,小妹心儀朱老前輩已久,這次可說專程為睦領敦誼而來,恰巧又碰上一個意外機會,所以,就順便帶來,權充見面的禮物了。
”
話落,回頭向日劍應龍道:“把人帶過來。
”
應龍大步走出涼棚,一招手,道:“帶姓黃的。
”。
.兩名劍手應聲打開第三輛篷車車門,從裡面提出個長方形的革囊,飛馬馳近,“篷”的一聲摔在涼棚前。
應龍沒等那革囊停穩,反手一按劍柄,“嗆!”一聲響,劍光乍現立斂,革囊已被割開一道裂口。
他上前抓住囊底,隻一抖,革囊中滾出一個人來,正是黃石生。
在座之人,齊皆動容——倒不是為黃石生突然從革囊中滾跌出來,而是震驚日劍應龍出手的迅快絕倫,座中諸人幾乎大半未看清楚他是怎樣出的手,卻已經囊破劍收了,這種精湛的劍術,九侍至少有一大半自忖辦不到。
康浩隻用眼角很快掃了一瞥,見黃石生雙目緊閉,僅被人制住穴道,并無其他外傷,心中略定,便故作淡漠的樣子,用拐指着日劍應龍問道:“這位壯士怎樣稱呼?”
冉肖蓮代為引介道:“他們是同胞兄弟兩人,号稱日月雙劍,現為本會‘龍虎禁衛隊’的領隊。
”
又對應龍兄弟道:“你們過來,見過副教主。
”
應龍和應虎一齊向康浩躬身施禮道:“參見副教主。
”
康浩微颔首,道:“兩位領隊身手不凡,想必是名家弟子了?”
冉肖蓮又代答道:“他們出身抱陽山莊,父親就是中原武林中頂頂有名的霹靂劍客應伯倫應大俠。
”
康浩假意吃驚道:“果然是名家世家子弟,難怪劍術如此精湛,來人呀!斟酒上來,老夫要親自奉敬三杯。
”、一名苗人應聲捧來一副托盤,上面放着一壺熱酒和三隻酒杯。
康浩站起身來,親自斟了三杯酒,轉奉日劍應龍,含笑道:“水酒清淡,不成敬意,老弟請滿飲三杯。
”
應龍毫不遲疑,一連吃了三杯。
康浩心中暗暗高興,皆因酒内早巳混合了黃衣神教特制的散功藥物,這一來,日劍應龍算是墜入計中了。
于是,又斟了三杯轉敬月劍應虎,道:“緊昆仲少年英雄令人敬仰,老夫也敬你三杯。
”
應虎連謝也沒謝,興起酒杯,一一飲盡。
康浩初未料到事情竟會這樣順利,眼看日月雙劍都已喝了藥酒,隻剩下冉肖蓮和兩隊劍手,這就不難應付了。
他心情一松,含笑歸座,這才吩咐将黃石生的穴道解開,押了過來,揚拐指着問道:“你詐死脫身,偷了本教雪犀逃走,可民到有今天嗎?”
黃石生蘇醒過來,瞧瞧康浩,卻不認識,心裡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