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困難。
”
貪丐心裡癢癢地道:“嘻!多賺十兩黃金誰會不願意呢?請問那件事是……”
楊君達道:“你知道内家練氣,有一種‘龜息大法’嗎?”
貪丐點頭道:“聽過,據說那是一種很高深的功内,施展起來,能使氣息斷絕,肌膚冰冷,好幾天不食不動,就跟死人差不了許多……”
楊君達接口道:“這種功夫,雖然玄妙,但卻有一樁缺點,那就是在施展‘龜息大法’的時候,全身穴脈敞開,無法防禦外來的打擊,隻須輕輕一指,即可置之死地。
”
貪丐惑然不解地說道:“但這些和楊大俠要吩咐老叫化代辦的事,又有什麼關系呢?”
楊君達淡淡一笑,道:“我要你代辦的事,就是在這具屍體心脈穴道上,點它一指。
”
貪丐目光一掃棺内屍體,恍然頓悟道:“原來楊大俠是疑心這老和尚……”
楊君達微笑道:“一點也不錯,我不僅僅是懷疑他沒死,而且猜他正施展‘龜息大法’,你信不信呢?”
貪丐聳聳肩頭,道:“憑良心說,老叫化不敢相信。
”
楊君達道:“那何不試試?隻須輕輕一指,淨賺十兩黃金!”
貪丐咽了一口唾沫,吃吃笑道:“有這樣容易賺的錢,誰不幹誰中傻蛋,楊大俠,話出如風,十兩黃金,你可不能反悔啊?”
楊君達一笑,摸出十兩一隻元寶,連同原來的二十兩,全放在神龛案上,道:“酬金在此,總該放心了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句,黃金固然可愛,性命更須珍惜,假如我猜測不錯,一指點落,隻怕有意外變故!”,貪丐大笑道:“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我老叫化偏不信邪,倒要試試手氣!”
說着,捋袖跨近棺材,右手驕指如戟,猛向法元大師前胸心脈點落。
楊君達雙目如冷電暴射,手按木劍劍柄,凝神注視着棺中瓜……
但見貪丐指尖點落,正中法元大師心窩,“囊”地-聲,如擊敗革,老和尚屍體仍然直挺挺仰卧棺中,紋風不動。
貪丐左手一掃,抓起神案上三十兩黃金,躬身一禮,謅笑道:“多謝楊大俠厚賞,下次如有差遣,還請多多照顧,老叫化拜領告退了。
”仰身倒射,掠出破廟,飛馳而去。
楊君達怔怔凝視着棺中屍體,目光充滿了疑詫困惑,對貪丐的離去全無所覺。
破廟忽然沉寂下來,昏黃的燈光,照着一人一屍,許久,許久沒有一絲動靜,不聞一絲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廟外傳來一聲馬嘶,是那匹拖車的馬兒久立來動,已感不耐。
楊君達濃眉一挑,冷然道:“想不到老賊秃果然已經遭了報應,這倒太便宜他了。
”
輕哼兩聲,緩步走近棺前,足尖微挑,托起了棺蓋,似欲掩蓋還原。
但棺蓋高舉,卻未下落,左臂忽然疾沉,閃電般向法元大師胸前抓去。
指掌所觸,袈裟下赫然是一面極厚的護心銅鏡。
楊君達心頭大震,急忙縮手……
不料棺中的法元大師突地雙目暴睜,挺身坐起,十指已牢牢扣住了楊君達的小臂,厲聲大喝道:“孽障,你還想走嗎?”
楊君達悶聲不響,猛抽左臂,同時右手高舉棺蓋,對準法元大師當頭砸下去。
老和尚身在棺中,避我可避,直被那沉重的棺蓋砸個正着,頓時皮開骨裂,鮮血披面,險些當場昏厥。
但他扣住楊君達的雙手,卻死也不肯放松,大叫道:“康少俠!康少俠”
楊君達目射兇光,飛快地摘下木劍,沉聲叱道:“老秃驢,撒手!”劍鋒由下向上,一式撥雲見日,血光飛濺,竟将老和尚雙手一齊斬斷。
法元大師呼聲未落,仰身栽倒,頭臉雙肘上,一片血污,早痛得昏了過去。
’楊君達掙脫身子,顧不得再殺第和尚,抖落斷手,旋身欲走……
“站住!”廟門口及時傳來一聲斷喝,一條人影橫劍擋住了去路,正是康浩。
楊君達聞聲一怔,目光凝注康浩,随即鎮定下來,冷然一笑,道:“浩兒,這是你對師父說話的态度?”
康浩瞪大眼珠,瞬也不瞬望着面前青衣文士,好一會,才喝問道:“你是誰?竟敢假冒我師父的容貌?”
楊君達微笑說道:“傻孩子,你再仔細看看,師父的音容狀貌,豈是假冒得了的?”
康浩舉手揉了揉眼睛,驚疑地道:“你……你真的是師父……”顯然,他已經承認青衣文士的容貌,跟師父并無兩樣,那斜挑的濃眉,孤傲的笑容,甚至語氣、身裁,也無一不像。
楊君達歎息一聲,道:“可憐的孩子,難怪你要懷疑,師父是假冒,這些日子,你一定以為師父早就承天坪了,是嗎?”
康浩不由自主點點頭,道:“這是法元大師說的,他自稱毒水是他親手調治,屍體也是他親手收殓,四門五派掌門人,也都相信師父已經死了!”
楊君達冷嗤道:“那是老賊秃信口開河,胡謅的謊話,師父現在不是好好活着麼?”
語聲微頓,又含笑道:“不過,為了消除你心中的懷疑,師父願意讓你親自辨認一下,你試想想,師父身上有什麼特征?咱們不妨當面驗證驗證,如何?”
康浩略一沉吟,道:“我記得師父右耳耳輪後方和左臂肘間各有一粒紅痣。
”
楊君達颔首道:“好!你來看看吧!”
說着,轉過頭部,露出右耳耳輪,然後又擲起左袖,讓康浩難看,一點也不錯,兩處各有一粒鮮明的紅痣。
此外,楊君達左手小臂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