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死?更不知道那一牆之隔的後園中,是否有人居住?假如有人,,是不是尤甯的一夥?
他仔細查看過園門,銅瑣猶新,顯然封閉不久,封堵門戶的木石,也像新堆置的,而且,封堵之物是在園門的另一邊,這更說明是由後園方面封堵通路,園中必有人居住。
這些發現,此起他強烈的好奇心,頗想覓個機會,探一探園中秘密,于是,便順着圍牆,登上了假山。
由假山頂上望去,後園内亭台房舍已可大半人人目,果不出所料,小樓正亮着燈光呢!
他心裡暗喜,正蹑足長身向園内張望,假山洞裡突然傳來一陣低沉機鈕聲。
“餘坤”猛吃一驚,急縮身,緊貼洞側,凝神屏息而待。
片刻之後,機鈕聲沒有了,卻聽見洞内有人啞聲叫道:“四爺!四爺!”
“餘坤”默然不響,暗吸一口真氣,已将力道貫注雙掌上。
那人叫了幾聲,不聞回應,喃喃自語道:“奇怪,剛才明明年見還站在假山頂上,難道這會兒又走了?”說着,竟蹑腳掩近洞口,伸出頭來向下窺探。
那人一身下人打扮,頭戴圓頂緞帽,正是老蒼頭蔡福“餘坤”顯然并不認識蔡福,掌勢疾翻,閃電般一把扣住;了老蒼頭的肩沉聲喝道:“不許聲張!否則,我會扭斷你的頸;子。
”
蔡福驚駭失措,顫聲道:“你你你不是四爺”
“餘坤”冷笑道:“我是追命無常爺爺,你認錯人了。
”
掌心一推,将蔡福推回假山洞裡,自己也緊跟着跨了進去。
山洞裡光線十分陰暗,但“餘坤”目光如炬,隻略一掃視,已看清洞底一道暗中獸口盆張,猶未關閉。
當下淡淡一笑,低問道:“那道暗門,可是通往後園去的嗎?”
蔡福答非所問地道:“四爺,你不認識老奴了麼?我是蔡福!”
“餘坤”哼道:“你是‘夜壺’沒有用。
快答我問話,休要自讨苦吃。
”
蔡福像隻洩了氣的皮球,好半晌,才頹然長歎一聲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餘坤’’五指微收,沉聲道:“老東西,快說實話!”
蔡福頓覺頸上如被鋼箍緊勒,奇痛徹骨,忙道:“你要老漢說什麼?”
“餘坤’’道:“我問你,這條暗道是不是通往後園?”
蔡福遲疑了一下,終于點頭道:“是的。
”
“餘坤’’又問道:“後園裡住的是什麼?為何将園門封堵,卻另辟暗道來往?”
蔡福搖搖頭,道:“老漢隻是受雇于園内主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用暗道。
”
“餘坤’’冷曬道:“看來不給你點苦頭,你是不會說實話。
”
蔡福急道:“老漢句句實話,你若是不信。
可以親自過去看個明白。
”
“餘坤”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去嗎!”
蔡福道:“老漢情願帶路。
”
“餘坤”眉峰山,剔,傲然道:“很好!蔡老頭,假如你不想活了。
就盡管弄鬼吧,帶路!”
聲落,五指帶撤,揚手一掌拍在蔡福背心“靈台”穴上。
蔡福兩腳一軟,杉L伶伶打個寒襟,隻覺内俯一縷真氣,全被那輕輕一掌拍散,再也無法凝聚起來了。
他暗自一歎,咬咬牙,舉步向洞底暗門走去。
“餘坤”迅速回頭望了一眼,緊随而行。
暗門内,是一條螺旋形的石梯,蜿蜒下降,其深不知幾許?底下一片漆黑,伸手難辨五指。
蔡福走到口,忽然停步問道:“朋友,你身邊帶着火摺子沒有?”
“餘坤”冷冷道:“要火摺子幹什麼?’’
蔡福道:“地道内暗得很,石梯又滑,老漢走熟了不打緊,朋友卻是第一次,難道不怕失足嗎?”
“餘坤”一哂道:“不勞挂心,區區幾級石梯,還難不倒我。
”
蔡福道:“既然如此,老漢就在前面領路了。
”
“餘坤”微笑道:“請吧!但最好别走得太快,當心你這副老骨頭,跌倒了爬不起來。
”
蔡福略一沉吟,便低頭循梯而下,移步之間,果然十分緩慢。
行約十餘步,已到石梯轉角處。
回目一望,那“餘坤’’仍然站在暗道門口。
蔡福問道:“朋友怎麼不肯下來?”
“餘坤”淡淡一笑,道:“梯道太窄,容不下兩個人,你隻管往下走,不必招呼我。
”
蔡福心中暗喜,點頭說道:“不錯,這梯道太狹窄了些,走過這一段,前面就寬敞了……”
話聲甫落,突然揚手向左側石壁猛推一掌,身形遽縮,抱頭,拳腿,朝石梯直滾了下去!
那一掌推落在石壁上,觸動機鈕,暗門立閉。
整座石梯高達二十餘丈,等于假山洞直人地底,石梯盡頭,是-條黝黑甬道,穿過圍牆,能往後園那座涼亭。
蔡福隻求脫身顧不得高低,滾落梯底之後,掙紮着爬起身來,向甬道便跑。
剛奔數步,肩頭一麻,已被人從後扣住了穴門,“餘坤”的聲音在耳邊吃吃笑道:“蔡老頭,何必如此着急呢?”
蔡福渾身猛震,險些當場暈倒,失聲道:“你”
“餘坤”一笑道:“我第一次來,身邊又沒帶火摺子,你可别得手太快!”
蔡福心膽俱裂,突然大叫道:“六爺救命呀!”
才叫得一聲,腦後重重挨了一掌,登時閉口昏倒。
“餘坤”順手将他抛去壁角,聳肩冷笑道:“想不到這老家夥居然如此的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