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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艰苦追踪 窃听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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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身份隐蔽的原則下,他們必定另有識别的信物和暗語,還是别太冒險,看情形再說p巴!” 說話間,兩人已将馬車掩蔽妥當,穿林折回與黃石生照面的地方。

     路旁車痕宛在,沒有費多少力,便找到了那條岔道。

     孟紹容低道:“我跟在我後面,記住須保持五丈以上距離,注意我的手勢行動。

    ” 康浩點頭道:“知道了,三姑也請多多謹慎。

    ” 兩人嚯然分開,沿着那條岔道向山麓搜索前行。

     孟紹容居左,康浩在右,前後相距約有六七丈,以便互相掩護。

     那岔道隻是一條小徑,本不足通行車輛,但沿途樹枝小幹多被砍去,顯然是由人事稱辟出來,充作車道。

     可是奇怪得很,車道附近竟未發現任何明樁暗卡,荒野靜悄悄的半點異樣也沒有。

     康浩不禁心裡暗暗嘀咕:既然是重要頭目集會,戒備理應森嚴,此地距官道并不遠,赴會的人又公然乘車代步,卻連個守望的樁卡都沒有,似此情形,若非糊塗,那就是另有其他更厲害的布置了。

     他深信對方絕非庸手,然則何以林子裡會如此平靜呢?除了“有恃無恐”四個字外,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 想到這裡,心弦連震,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待招呼孟紹容,忽地,車聲入耳,一輛疾馳的馬車已穿林而至。

     康浩曲身藏匿草叢中,隻見那輛馬車的型式竟跟尤甯乘坐的毫無分别,同樣高轅雙套,車窗緊閉,由一名青衣大漢駕車,一名佩劍漢子和駕車大漢昂然據坐轅頂,連眼角也沒有向林子裡掃一掃。

     前面已是邙山山麓,地勢漸漸崎岖,但那馬車駛進的速度不減,轉瞬間,已消失在林木深處。

     孟紹容和康浩不約而同側耳傾聽,隻覺車聲隆隆遠去,好像前面還有頗長的一段路程并未因山勢而中斷停止。

     康浩屈指輕彈,向孟紹容做了個詢問的手勢,孟紹容聳聳肩,也是一臉不解之色。

     正在詫異,蹄聲又起。

     這輛車型式和随行人員都與先前一輛相同,隻是車轅上那面三角小旗,換成了朱紅色,而且加鑲着一條金色旗邊。

     康浩心念忽動,趁那馬車由前面駛過的刹那,猛吸一口氣,一式“金鯉穿波”從草叢中貼地飛射而出。

     他雙手用力一撐地面,折腰、拳腿,身形彈起,迅速地搭住車後橫檔木,一縮身子,宛如蜥蜴般鑽入車底,整個人緊貼在四個車輪之間。

     孟紹容瞥見康浩涉險俯車,急得向他連連搖頭示意,康浩已“騎虎難下”,徑被那馬車載着如飛馳去。

     馬車奔馳不停,雖在林中,仍然十分平穩,康浩藏在車底,無法分辨方向,隻能隐約望見後面木要漸疏,業已遠離了那條狹窄的小徑。

     行未多久,光線一暗,馬車竟駛人一條兩條夾峙的谷道。

     這谷道險峻天成,恰可容一車通過,兩道中陰暗潮濕,生滿了厚厚的台薛,不難想見兩側山壁一定很高。

     又行了裡許,馬車忽然停止。

     康浩心知快到地頭了,卻苦于看不見這谷道是在邙山什麼地位?附近有些什麼布置或特征? 馬車隻停了片刻,又蠕蠕駛動,但駛得很緩慢似穿出谷道,正登上一處崎岖的斜坡。

     山坡上有許多尖銳的石塊,不時觸碰康浩身體,背後衣衫被劃破,甚至傷及皮肉,他也隻好咬牙忍住,哼也不敢哼一聲。

     登上斜坡,竟是一條端整的石闆路,那一條一條方石,排列得十分整蔔馬蹄敲在石上,清脆有緻,車輛速度又漸漸加快了。

     康浩不禁詫異起來,暗忖:是誰在亂林荒山中,築了這麼整齊的石闆路?竟不遜于城鎮中的街道? 心念未已,馬車忽又一頓而止。

    前面有人高聲吟道:“胸懷英雄志。

    ” 車轅上佩劍漢子立即接道:“身佩複仇花。

    ” 前面那人又道:“借問居何處?” 車上應道:“朱旗第一家。

    ” 前面大聲道:“恭迎朱旗。

    請!” 接着,車旁出現兩雙穿着薄底靴的腳,分立侍候,于是車門啟開,走下一個人。

     康浩心頭一緊,皆因他身子懸挂在車底,隻能看見那些移動的鞋子,無法看見面貌,蛤他清清楚楚認出那雙由馬車中胯下來的鞋子,是一雙青緞軟履那,正是師父平時常穿的式樣。

     這一刹那間,他幾乎忍耐不住想現身沖出去,抱住那雙腳,看看鞋子的主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相依為命的師父? 然而,他畢竟還是忍住了,他深深知道,身在虎穴,決不能憑一時沖動冒昧行事,因為任何後果,影響的都決不止是他自己一個人,同時賊黨高級頭目秘密集會深山,定有重大事故,否則,黃石生也不會緊急傳導要自己追蹤趕來了。

     為大局着想,他不敢冒失,但那人就在咫尺之内,如果不能辯認真僞,他又怎肯甘心呢?意念飛旋,那雙青緞軟履已在兩人簇擁下離開了馬車。

     康浩側目望去,隻見那三個人背景衣着竟毫無分别同樣戴着一個黑色頭罩,身上披着寬大的黑袍,長及膝下……石闆路的盡頭,是一座龐大的石砌古墓,不知建于何年何代?此時墓碑已被移去,改成門戶,門上垂着極厚的簾。

    ‘那兩名随侍的黑袍人撩起門簾,隐約可見墓中有微弱的燈光,仿佛已有三人在裡面等候着,每個人都穿着同樣的頭罩和寬長黑袍。

     康浩剛看見這些,那足登青緞軟履的人已經走進古墓,布簾複垂,兩名随侍黑袍人就分立在門首擔任戒備和守望。

     這時,馬車也緩緩移向墓旁空地,附近早有另外三輛馬車停放,車轅上各坐着一名駕車大漢和一名佩劍随從,但臉上都駕了一副蒙面布罩,彼此默然端坐,決不交談片語。

     康浩,偷眼掃過,發現黃石生高坐在那輛插黃旗的馬車上,神态一片漠然。

     車輛停妥後,康浩松開手腳,輕輕落地,但面對如此嚴密的布置,别說混進那座古墓,便是轉動一下身子或呼吸略重些,隻怕也會立被查覺。

     古墓就在旁邊,唯可望而不可及,令人焦急更甚。

     正籌思無計,二名黑袍人,大步走了過來,向停車空地喝道:“傳黃旗護車香主!” 黃石生立即從車轅上挺立起,應道:“謹候吩咐。

    ” 黑袍人-擡手,道:“解下兵刃,,随來話。

    ” 黃石生應命解下佩不,交給駕車漢子,然後飄身下車,跟随在那黑袍人直向古墓走去,他逢然想不到康浩就在近處,但康浩卻由車上黃旗标志,早已認出是他。

     四周寂然無聲,那黑袍人領着黃石生走向古墓入口,腳步踏在石階上,其音清晰入耳。

     康浩忽然靈機一動,猛然想那次在密林中,無意問聽到“火神”郭金堂夫婦的談話聲音,進而發現地底密室如今古墓相距其近,何不如法一試。

     于是,屏住呼吸,以耳貼地,凝神傾聽果然古墓中的談話,聲由地下傳了過來,而且頗為清晰。

     隻聽一個冷冰聲音說道:“這些年來,每次施術都沒有失過手,偏偏竟在最重要的時候,将這麼重要的人失手弄死,若非你們人會多年,一向薄有微勞,本座真要懷疑你們是别有居心了。

    ” “會主聖明,此次事故純系因火道人出手所緻,屬下來能及時發覺先予治療,實亦難辭責任,隻求會主加恩賜宥,使屬下能将功贖罪!”這話聲正是尤甯的口音。

     冰冷語聲道:“有功當賞,有罪當罰,豈能混為一談,不過,你既然自知罪孽,力圖補贖,本座就姑且對賞罰都延緩數日,假如你能在此次行動中,一舉除去抱陽山莊應伯倫,仍算你一大奇功。

    ” 尤甯連忙應道:“會主請放心,日月又劍已人掌握,要除那應倫伯實在容易得很。

    ” 冰冷語聲道:“你先别把話說得太易,到時候,如果不能辦到,可别怪本座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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