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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讲 帮助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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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孩子為難的表情,聽着他央求的聲音,我雖然不很情願,但卻無法脫身。

    一開始,我先啟發他選題,再給他例出提綱,進而幫助他寫,有時甚至到了逐字逐句指導的地步。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無奈之下,還是幫了一次又一次,指導了一年又一年。

     我期待着,他再長大一點,能獨立寫作的那一天。

     在這樣的“幫助”、“指導”下,兒子到了六年級還不能獨立寫作文。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娘兒倆心裡其實都很不好受,每到他留了作文的時候,我就難受——我為自己進退兩難而難受;每到寫作文的日子,他就煩躁——他為本該自己完成的作業,卻不能獨立完成而煩躁。

     這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我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向李全春老師和趙美賢老師講了出來,他們一遞一句嚴厲地說:“幫孩子,不是這樣的幫法,幫助不是代替!” “幫助的目的是要主體逐步壯大,而不是讓他總依附于别人。

    ” “每個人内心真正的願望是自主,依附别人對他來說是痛苦的。

    ” “誰的事情就是誰的,你這麼多年寫着别人的作文,這太殘忍了!” “通過寫作文,是要培養孩子學會自己查閱資料、積累知識的能力,從而學會遇到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的能力,而不是遇事就求人。

    ” “想讓孩子成長,你得在孩子面前承認自己不如他才行。

    ” “趕快退出來,把孩子的權利交給孩子!” …… 我慚愧地低下了頭,一聲不吭默默地聽着。

     然後,李全春老師又換了一種溫和的語調,平靜地說:“他已經習慣了你的這種‘幫助’,一下子退出來恐怕有難度,給你一星期的時間過度,但兩個星期必須撤出來!” 聽了這番話,我像吃了“定心丸”,決定不再猶豫,盡快抽身。

     又到了寫作文的時間,命題是一篇演講稿。

    那天下午5點多放學,他一進門就把要寫作文的事告訴了我,吃完飯自己就開始做别的作業去了。

    寫一會兒,玩兒一會兒,9點多就都做完了,他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眉宇間飄過淡淡的愁雲,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對作文的困惑卻分明寫在了臉上,我知道,他這時候看電視,是看不在心思上的,他是在做暫時的逃避。

    我的心隐隐約約不由自主的開始難受了——心病又犯了,我強忍着難受沒有開口。

     看夠了,他關了電視,慢慢地蹭到我身邊,吞吞吐吐地說:“媽,演講稿咋寫呢?”我擡頭看看表,已是晚上十點多了,再看看他手裡空無一字的稿紙,還有他那一臉無可奈何的、茫然的表情,我心裡不由地升起了一股難以壓抑的急火——明天早晨還要上學,作文現在還沒動筆,這得寫到什麼時候? 但想到李全春老師和趙老師的話,我把氣往下沉了沉,盡量平靜的對他說:“老師咋講的,你就咋寫。

    ”他愁容滿面地說:“我不會寫。

    ”然後他就一邊玩弄着手中的筆,一邊不急不慌的等着我的“幫助”,他知道,我耗不過他,最終還得幫他寫——這是他熟悉的程序。

     “你先看看最近學過的課文,再想一想,關于演講稿老師是怎麼講的,你一定能寫出來!”我這樣鼓勵着他。

     “我真的不會寫!”他也有些急了。

     接着,是長時間的僵持。

     “怦,怦,怦……”——牆上時鐘的秒針,一聲緊跟着一聲的響着,這聲音似乎比平時更重,更響,仿佛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時間“不早了”,“不早了”。

    我再擡頭看表時,發現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精确的時間老人已經悄悄地把我們帶到11點多了,在時間的長河裡,我們不知不覺,又白白地度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的心不由的加速了跳動。

     我真的有些耐不住了,真想“一吐為快”,耳邊卻回響着“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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