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出門,你在家中要乖乖的跟着先生學習,聽到沒有?”
李敏之重重地點了點頭,随即看着李未央走了出去,便又認真地低頭一筆一劃寫起來。
齊國公府的馬車一路來到位于大都東城的一座香火較為興盛的寺廟,李未央下了馬車,一路穿過佛堂,走到了位于偏殿的一間禅房面前,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一個白衣女子,已然站起身來,露出一張絕俗的面容。
李未央輕輕一笑道:“看來這些日子你過的十分好,連臉頰都豐腴了三分。
”
冷蓮摸了摸自己的臉,面上有一絲讪讪的笑意:“這還要多謝你幫了我的忙,若非是你,我還沒辦法如願的到他身邊去。
”
李未央笑容之中含了三分的審視:“你不必謝我,咱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
冷蓮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強行壓着心内忐忑,主動替李未央倒了一杯茶道:“如今我已經身處他的别院,想來總有一日我能夠入太子府,隻要我的身份不洩露出去。
”
李未央笑道:“經過這次宴會,太子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可他卻一直隐忍不發,甚至藏匿着你,定然是對你情深似海了,你又有什麼可擔心?”
太子的确是不動聲色,可是明顯對自己的态度有些微妙的變化,此次出門甚至還派人跟着自己,若非李未央早已有所安排,冷蓮根本無法脫身。
想到這裡,冷蓮似乎有些憂慮:“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如果被那有心人将一切捅了出來,我隻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還要盼着嘉兒你多多照拂于我,千萬不要讓我被人扯出來,否則的話……”
她的話沒有說完,一雙美目卻是輕輕落在了李未央的臉上,李未央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道:“否則的話,又如何?”
她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裝出這副樣子!冷蓮眉頭輕輕一蹙:“否則的話,也許我會說出是你巧妙安排,将我送到了太子身邊。
”
李未央失笑:“看樣子,我還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燙手山芋,甩都甩不脫呢!”
冷蓮連忙笑了起來:“我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我們兩人是朋友,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出賣你的。
”
李未央望進了對方的眼中,卻隻看見一片虛假的熱情,她淡淡一笑,冷蓮的為人她早已經看清楚了,當年在皇宮中她們本有盟約,一切都要按照李未央的吩咐去做,可是冷蓮為了報私仇,竟然臨時改變了計劃,使得整盤棋功虧一篑,李未央事後雖然沒有怪罪于她,但那也隻是因為她有用。
後來冷蓮更是不惜倒向拓跋真……兩人之間本就說不上什麼朋友,隻是盟友而已!
她想到這裡,輕輕地放下了茶杯,随即輕輕一歎道:“我早已經說過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太子如今隐忍不發,并非真的對此一無所知,而是根本在等你開口。
隻要你找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将一切向太子和盤托出,當然,要在太子早已經被你掌控在手心裡的時候,時機不可以早也不可以晚,一切都你的把握之中,隻要太子原諒了你,其他人嘛,是無論如何也傷害不了你的!”
冷蓮聽到此處,盯着李未央,神色之中頗為意動,輕聲道:“多謝你的提醒,這個我會自己想法子。
嘉兒,你上一回說讓我借機挑撥太子和裴後之間的關系,這個我已經着手進行了,隻是他們畢竟是母子,你要給我一些時間才好。
”
李未央微笑:“我當然相信你。
”
冷蓮輕輕一笑,重新帶上面紗站起身來,道:“每個月中我都會在這裡等你。
”說着,她嫣然一笑,翩然遠去。
趙月看着她的背影,卻是蹙起了眉頭,道:“小姐,她明顯是想要擺脫你的控制!”
李未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就是這樣的人,所謂言而無信,說的就是她了。
”
趙月越發疑惑:“若是她耍什麼心機,小姐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未央神色一動,轉頭看了那禁閉的門扉一眼,語氣卻是十分平淡,道:“再過半個月,你想方設法讓嬴楚的探子知道這個美人就藏在太子府的别院之中。
”
趙月吃了一驚:“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如今太子不動冷蓮是因為被她迷住了,也是因為小姐沒有借機發作讓太子覺得您并沒有事先和冷蓮勾結,但也可能是他在找機會将咱們一網打盡。
現在要是讓嬴楚發現冷蓮,那豈不是……”
李未央幽靜地笑了笑:“冷蓮敢用這樣的語氣與我談判,這說明她已經有把握得到太子的寵愛和信任。
想必再過半個月,她應該就能将太子拿捏在手心裡,若是嬴楚強逼太子交出此女,兩人勢必會起紛争,你說這不是很有意思嗎?”
趙月一愣,随即面上掠過一絲微笑,道:“小姐果然有辦法!”
李未央冷冷地一笑,心中暗暗想到,這不過是第一步棋而已,接下來還有的熱鬧好瞧!
半個月匆匆而過,李未央十分悠閑的在郭府中陪着李敏之讀書寫字,偶爾閑來再彈彈琴,陪着元烈出去郊外踏青,一派十分悠閑的樣子,叫人越發摸不準她的态度。
半個月之後,她如約來到了這一家寺廟,一進門卻看見冷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