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經。
因為太過憂慮,竟感染了風寒。
在請示過在外面看守的禁軍之後,特意請了太醫入府為她診治。
郭夫人、江氏以及李未央便都在一旁陪着。
李未央看見了陳留公主揮退了送藥的婢女,便柔聲地道:“祖母,您這樣是不行的,若是父親和哥哥們歸來,看見您的病情加重,還不知道有多麼憂心。
”
陳留公主重重咳嗽了兩聲,輕歎了一口氣道:“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又有什麼要緊,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
聽到陳留公主說這樣的話,李未央和郭夫人對視一眼。
郭夫人便親自從婢女的托盤中端過那一碗藥,走到陳留公主的面前道:“母親,老爺在走之前曾經再三叮囑過,無論如何要我一定守好門庭,照顧好母親。
若是您真的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行呢?當初您還笑話我說我怕苦,怎麼今日輪到您,您也這樣了?”
陳留公主看到郭夫人憂慮的神情,不由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實在是辛苦你了,你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又何必來伺候我?我身邊有很多的婢女,還有嘉兒在,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
郭夫人卻是堅持不肯離去,就在此時郭導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屋中的情景,卻是不動聲色地對着李未央道:“嘉兒,你怎麼還在這裡呆着,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你商議,你先出來一下。
”
這話說得十分突兀,完全不像是郭導的為人。
李未央笑容一頓,心中若有所悟,面上隻是點了點頭,便要和郭導出去說話。
陳留公主卻突然叫住了他們:“有什麼話不可以在這裡說?”
郭導面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祖母,您還生着病的呢,放心吧,一切有我們在。
”
陳留公主卻是并不相信,她是再了解郭導不過的,天大的事情到了他的面前也裝作若無其事。
從剛才進門開始她就一直在觀察這個孫子的表情,郭導的神情不對勁,她怎麼能不知道呢?她握住郭夫人的手,強撐着站了起來:“有什麼事情,若是你不告訴我,就是嫌我的這個老婆子太礙事了!今後郭家的事情我再也不管,由得你們去吧!”
郭導聞言面色一變,連忙跪下道:“請祖母恕罪,孫兒不是這個意思。
”
李未央知道郭導心急如焚,面上隻是微微一笑,輕柔地道:“祖母,五哥也是一片好意,生怕您擔憂過甚,您就不要責怪他了。
”
郭夫人蹙眉道:“不要瞞着我們的了,有話就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郭導看了李未央一眼,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才輕聲地道:“赢楚來了,要見祖母。
”
李未央聞言,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赢楚,他來做什麼?”
郭導顯然心頭也在疑惑,他隻是搖了搖頭道:“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親自禀報祖母,卻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事。
我問他,他也不予理會。
”
黃鼠狼給雞拜年,又能安什麼好心?李未央淡淡一笑,向着陳留公主道:“祖母,這件事情就交由我們去處理吧。
”她隐隐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所以不希望陳留公主出面。
陳留公主心中不安,自然不肯聽從:“你父親不在,我便是一家之主,又有什麼事情要瞞着我?赢楚突然來訪,一定是有要事,否則的話也不會半夜到齊國公府來。
我倒要看看這個人究竟要說什麼!”說着,她掙紮着邁動步子向外走去,長時間的躺卧讓她全身發軟,還沒站穩就是一個踉跄。
郭夫人連忙扶住她,關切道:“母親!”
陳留公主止住了她未出口的阻攔,隻是輕輕抹了抹自己的白發,一絲不苟地道:“我一定要親自看看對方究竟要說什麼!”
郭夫人輕輕一歎:“母親這個脾氣真是難改,也不知道愛惜自己一點。
”
陳留公主聞言,卻是微笑,神色莊嚴而鄭重:“常言道人老了就越發像個孩子,你們就當我這一回是太過任性,便依我所言吧。
”郭夫人無奈,隻能吩咐婢女取來披風,親自扶着陳留公主,一行人到了大廳之上。
香霧萦繞中,赢楚正悠閑地坐在那裡飲茶,見到陳留公主來了,他便微微一笑起身行禮:“赢楚見過陳留公主、郭夫人。
”
陳留公主淡淡地揮了揮手:“赢大人免禮,您請坐吧!不知有什麼事要勞煩赢大人半夜前來相告?”
赢楚面上笑容收斂了,仿佛不勝惋惜似的:“公主殿下,微臣本不該半夜前來打攪,隻是此事實在事關重大,所以隻好厚着臉皮前來,希望公主不要見怪。
”
陳留公主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此刻威嚴起來氣勢不減當年,當即沉下了臉,道:“赢大人,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
赢楚不為所動,隻是淡淡一笑:“在赢楚禀明之前,還請諸位要有心理準備啊!”
聽到這樣的話,郭導上前一步,冷聲道:“赢楚,你究竟要說什麼?”
陳留公主和郭夫人對視一眼,郭夫人卻是搶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