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隻是還要勞煩愛妃到時候為朕親自送些點心來。
”
郭惠妃眉眼低垂,柔聲道:“是,陛下。
”
陳貴妃冷眼旁觀瞧見這裡鬥得激烈,她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今太子和靜王在前朝你死我活,後宮裴後和郭惠妃各占半壁江山。
裴後的手段、心機都遠勝與郭氏。
若非有個齊國公府幫襯着,郭惠妃絕對撐不到現在。
想到這裡,她看了旁邊的一眼周淑妃,隻見周淑妃目光平靜地看着前面的百戲表演,絲毫不為所動,仿佛沒有察覺到這裡的動靜一般。
她的心中不免輕輕一歎,這周淑妃也是個厲害的主,這邊鬥得如火如荼,她那裡穩坐泰山、旁若無人,這種定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這一次的宴會,王子衿主動和身邊人換了席位,恰恰同李未央坐在了一起,這就說明她已然旗幟鮮明地站在了齊國公府一邊,将這種變化看在眼中的衆人都是十分的驚訝。
要知道這兩個人可是情敵,如今看她們坐在一塊兒談笑風生,情形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王子衿低聲問李未央道:“從藥粉配好之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李未央淡淡一笑:“我不是說過嗎?嬴楚要向裴後敬獻一尊千手觀音,事先他曾經四處托人征集畫像,以便交給雕刻大師來雕刻。
可是據說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合心意的,不是面容過于嚴厲就是稍嫌輕浮、不夠端莊。
五哥堪稱丹青高手,而且畫風獨樹一幟、少有人見,他畫出來的觀音像必定是極好……所以,這一幅畫已然送到赢楚手中了。
”
王子衿心頭一跳,郭導那幅畫她也是親自瞧過的。
可她并不覺得對方會将那一幅畫刻成千手觀音,那是多大的風險!想到這裡她立刻道:“嘉兒,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我覺得嬴楚不會這麼做的。
”
王子衿以為李未央在畫上動手腳,驅使嬴楚将畫像刻成觀音敬獻給裴後。
然而她恰恰是猜錯了,李未央輕輕一笑:“他自然不會把那幅畫像真的雕刻出來,但是……未必不會留着。
”
王子衿不禁十分詫異:“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明知道對方不會照着畫像來雕刻,又為什麼還要想方設法送到他手上。
”
李未央語氣很平和,慢慢倒:“嬴楚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而且十分狡詐,很少有男子如他這般心狠手辣,隻可惜……”
王子衿連忙追問道:“隻可惜什麼?”
李未央輕歎一聲:“隻可惜他終究是個人,是人就有愛恨嗔癡、七情六欲。
他深愛着裴後,所以裴後就是那個緻命要害。
一旦走上這條坎坷的情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一個毫無破綻的人,終究還是有了短闆,豈不是可惜?這就給了咱們可趁之機,利用得好要他性命絕非難事!”
王子衿驚訝地看着對方,心中有一絲意念越發強烈起來,隻覺得方才一直緊着的心忽然松馳了下來。
她雖然不明白李未央此時的心思,可是對方的神情語氣都是那樣的笃定而自信,這也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嬴楚已然上前,大聲地道:“陛下,娘娘,微臣有一件禮物要送上。
”
嬴楚要送禮物的事大家都知道,因為裴後要接着這個機會對他有所提拔,所以連禮物都是一早定好的,是一尊千手觀音象,還是請著名的雕玉國手親自來刻的。
隻不過據說在尋找原型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等到嬴楚将那一尊千手觀音象取出的時候,衆人的眼睛不由都瞪直了。
嬴楚命人擡上來的那一尊千手觀音足有一尺高,通體潔白,猶如凝脂,除了菩薩胸前合十的兩手之外,左右各塑二十隻手,各持刀、槍、拂、塵、傘、鏡和淨瓶等各種神通廣大的法器,另外手中各有一眼,實為四十二臂、四十二眼。
而這觀音慧目下視、面容慈祥,看了便讓人覺得有一種心平氣和的感覺,大生一種拯救衆生與苦難的慈悲胸懷。
仔細端詳了觀音慈悲面容後,王子衿不由有些失望:“他果然沒有用那一幅畫像!”
李未央笑了笑:“他自然不會用的,他若是用了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對裴後懷有不臣之心?”
聽到這裡,王子衿心頭一跳,轉頭看着李未央,道:“看來你有十足的把握!”
李未央似笑非笑:“若無把握,我又怎麼敢向你保證呢?”
裴後果然笑道:“這尊千手觀音的确是惟妙惟肖、體态優美,再加上這一尊玉是千裡迢迢從深海運來,十分珍貴、難得。
陛下,你一定要重重賞賜嬴大人才是!”
皇帝聽到此處,哪裡還不明白,裴後是要借機讓嬴楚管升一級。
他厭惡地看了眼嬴楚,面容卻是淡淡的,“嬴大人,倒真是辛苦了!隻是朕瞧這千手觀音,看起來和大明寺裡的觀音象十分相似,你是不是照着大明寺那尊觀音雕刻的?”
這話分明就是說嬴楚偷懶了,嬴楚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