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衿聽到這裡,倒是有些詫異:“我聽嘉兒你的意思,似乎有些放任自流?”
李未央笑道:“五哥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文武雙全的郭五公子,母親已經發下話來,不管他喜歡誰家的姑娘,隻要家世清白,人品模樣好,性情溫柔這就罷了,并非一定要出身高門大戶,更不需要文武全才……這些東西對于居家過日子沒有絲毫的好處。
”
王子衿卻是不以為然道:“娶妻自然要百裡挑一,郭導這樣的人,哦,我倒不是說他人有多麼優秀。
”她說到這裡,似乎面色更紅,卻還是看着李未央堅持地道:“隻是他畢竟出身齊國公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娶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
若是不然将來待客,那般女子能夠出得廳堂麼,豈不是給齊國公府抹黑?”
王子衿說的也不錯,常言有雲:甯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
即便是娶不了大戶人家的女兒,也要娶大戶人家的丫鬟,這樣的女孩子家教修養都是極好的。
反倒是那些小家碧玉,常年柴米油鹽醬醋茶,養出來的也不是什麼高華的氣度。
李未央和王子衿的看法卻是不同,隻要郭導喜歡,對方什麼出身其實并不重要,所以她隻是微微一笑道:“子衿你的想法并沒有錯,隻是我五哥性情較為古怪,一般的女孩子他不喜歡。
尤其是那些出世高門大戶,性情驕縱跋扈或是自命清高的,五哥更是極為厭惡,我覺得他還是适合那些性情溫柔如水的姑娘,至于出身如何,隻要我齊國公府不介意,誰又敢多說什麼?”
阿麗公主點頭道:“對啊,還是我們草原上姑娘熱情開朗,現在一想,我有個朋友就很傾慕五公子!”
她這樣說完,卻見到王子衿不知為何臉色微微一白。
李未央看在眼中,卻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
王子衿聽出了李未央的言外之意,但她畢竟性情高傲,說不出什麼旁的話來,隻是垂下頭,輕輕地一歎,李未央是在暗中告訴她,齊國公府并不希望和王家結親,因為她和郭導并不合适。
雖然她原本并沒有要嫁給郭導的意思,可是當面被人家嫌棄,她還真有些受不了,若非早已和李未央成為了朋友,恐怕她會忍不住反駁。
強自按捺下去之後,她才低聲道:“姻緣的事情都很難說,并不是說你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她說完這一句話,自覺失言,卻是住了口。
李未央輕輕掃她一眼,笑容和煦地道:“是啊,常言道有緣千裡來相見,無緣對面不相識,緣分這樣的東西是人沒有辦法操控的,也許五哥明天就會遇見他喜歡的姑娘也不一定。
”
王子衿定定地看着李未央,剛要說什麼,這時有一件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赢楚受完封賞退下去,人剛剛走到席間,突然“咣當”一聲,郭導将酒杯往地下一擲,猛然站起指着嬴楚冷冷地道:“你這是幹什麼?”
嬴楚原本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了,聞言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着他道:“郭公子此言何意?”
原本嬴楚隻是從郭導身邊走過,卻不知怎麼回事大家聽到郭導酒杯摔在地下的聲音,一時都便都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嬴楚,果然聽見郭導惱聲地道:“嬴大人,縱然你剛剛受到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封賞,也不該如此嚣張跋扈,我在這裡好端端地喝酒,哪裡招你惹你,為什麼要故意撞我?”
嬴楚蹙起眉頭道:“郭公子,你别是眼花了吧?我何曾做過這樣的事?”
郭導依在案幾上,嘴角含着一絲譏諷的笑意,仿若帶了三分醉意:“嬴大人,既然做錯了說一句對不住也就罷了,何必這麼有失風度體統?這可是陛下跟前,難道你也敢随便扯謊?!”
嬴楚不由有些微惱怒,他冷冷地道:“那就對不住了,郭公子。
”說完他又要向前走去,郭導一個閃身已經堵住了他,面色酷寒:“說一聲對不住,這就完了嗎?”
嬴楚眉頭皺得更緊,那半邊銀制面具在月光之下散發着淡淡的寒光,可這都比不上他眼底的陰寒,他一字字地道:“不知郭公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郭導淡淡一笑,神色充滿了冷漠,“自然是要斟酒賠罪!”
嬴楚冷哼一聲:“你郭導沒有功名在身,今日得坐在這裡,也不過是受了齊國公府的蔭蔽,而我卻是朝中官員,你憑什麼讓我給你斟酒道歉?成何體統!”
郭導似笑非笑地道:“似你這般的佞臣,一貫隻知排除異己、一手遮天、狐假虎威,你哪裡有半點的為人臣子的體統,也配和我講道理?!我齊國公府什麼門第,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嬴楚不禁大怒,他素來是個忍功了得的人,盡管一直壓抑着,可最近這段時日他受到的冷眼實在過多,以至于他已經被壓到了極點,不由眼中寒光一閃,臉色陰沉地道:“郭公子,現在是什麼場合,由得你在這裡發瘋!這是大殿,不是市集!你竟然用這樣的态度與我說話,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