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恨不得一朝就把人搬倒。
可他們又萬萬沒有料到,一切都是在赢楚的掌握之中,不過是你演戲給我看,我演戲給你看罷了。
太子看着赢楚冰冷的神情,突然覺得心頭有些寒冷。
他強笑道:“好了,你該去向母後複命了!”
赢楚躬身行禮:“送太子殿下。
”
從朝中出來,靜王元英面無人色,直到出了宮門,他一口氣上不來,突然趴在車轅之上,接連吐了數口鮮血。
而此時他突然聽到輕輕的一聲歎息,不由轉過頭來才看見李未央盈盈而立,心頭一驚,冷笑一聲:“現在看我如此狼狽,你滿意了吧?”
李未央目視着對方狼狽,卻輕輕搖了搖頭:“殿下你何必如此說話,我早就已經勸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
靜王看着李未央那美麗的面孔,心頭卻第一次生出痛恨之感:“是,你告訴過我,是我不自量力沒有聽你的話,否則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
李未央聽他說話似乎隐有恨意,卻是笑了:“殿下,畢竟陛下并沒有因此而怪罪你不是嗎?隻是閉門思過一個月,這對您來說算不了什麼,正好修身養性,好好保養身子。
”
靜王猛地咳嗽數聲,忍住喉嚨中的血腥味道,淡淡地道:“多謝你的關心,我該走了。
”說完,他轉身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掩住了靜王蒼白面孔,也遮住了那雙燃燒着火焰的眼睛。
李未央看着靜王的馬車離去,目光冷漠,元英這個人真是過于複雜,最近這些時日他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連她都猜不到對方心中在想些什麼。
李未央步入宮門,今天她是來看望郭惠妃的,同樣也是來等待上朝的結果。
在禦花園正巧碰見正要去觐見皇後的赢楚。
李未央見對方已經梳洗一新,早不複原本狼狽模樣,頓時生出荒謬之感,笑道:“赢大人這出戲演得真不錯,不但逃出生天,還反咬了靜王一口。
”
赢楚同樣也是報之以微笑:“哪裡,終究還是被郭小姐識破了,隻是我很好奇,郭小姐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李未央淡淡地道:“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個性,永遠不會背叛自己心愛的人。
”
赢楚突然頓住了腳步,認真地看了一眼李未央道:“哦,何以見得?”
李未央漫不經心地道:“赢大人為裴後做了這麼多事,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可是裴後卻是沒有給你任何的回報,你依然無怨無悔地陪在她的身邊,甚至于還能容忍情敵的存在,這實在是讓我不得不佩服!既然你都忍了這麼多年,又何至于僅僅因為裴後背棄了你,就表現得那麼頹唐和絕望呢?不是我看破,而是你的演技太差,人生本就是一場戲,演過了頭也是個問題啊。
”
聽到了這樣的話,赢楚幾乎愣了半天,突然大笑了起來:“①3-看-網得好,人生靠的就是演技,其實仔細說來我演技并不如你……這次你不過借着我的手,給靜王一點教訓罷了!”
李未央聽對方所言,笑容略緩:“赢大人要怎麼想都是你的事,我可沒有那樣的意思。
”
赢楚冷笑一聲道:“郭小姐心中怎麼想,你自己最清楚,不管怎麼說,這一局咱們誰都沒有赢,也都沒有輸,算是平手吧!希望下一局,郭小姐也能從容應戰!”說完他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趙月不由在他身後啐了一口道:“一個閹人,早知如此就該殺了他。
”
李未央笑道:“殺了他?他可是不死之身,又能有什麼法子。
在他囚禁的這段時日,你不是都試過了嗎?刀、槍、棍、棒,水淹、火攻,甚至是毒藥,什麼都拿他沒有辦法。
至于上一回他所說關于右胸的破綻也是假的,可見對方早有防備,根本就不曾将真正的弱點暴露給任何人知曉。
”
趙月一愣:“小姐,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殺掉赢楚嗎?”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你非要殺他做什麼?我不是說了嗎,隻有死在裴後手中,對他來說才是死得其所。
”
趙月不禁咬牙道:“可是這一回就是他跟皇後娘娘聯起手來耍了咱們一把!”
李未央搖了搖頭:“我看這也未必。
”
趙月不禁疑惑:“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笑道:“所謂真亦假時假亦真,有的時候你看他是在演戲,他偏偏就是真的。
至少那玉觀音一事是确認無疑,裴後将他趕出大都一事也是沒錯。
我看赢楚心思詭詐多端、複雜難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便又成功借着咱們的手堂而皇之回到皇後娘娘身邊罷了。
而我,正好送他一程。
”
聽到這樣的話,趙月簡直是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李未央在說什麼了。
李未央轉頭向她輕輕一笑,道:“将來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意思。
”說完,她看了一眼天色,卻是沉沉烏雲遮住了陽光:“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去看望惠妃娘娘,走吧。
”
趙月愣在原地想了半天都是不能明白,看見李未央已經走得遠了,連忙道:“小姐,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