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射!”
射禦課夫子一聲令下,一整排馬隊上的十餘枝箭嗖嗖齊向靶心射出,漂亮精準,氣勢如虹。
同時,在騎射隊伍的最末列,響起一聲慘烈的驚叫。
“啊——”
衆人一齊回頭朝最末位的馬位看去,一匹帶有雜色毛發的黑馬上空無一人,再往下瞧,一人四腳朝天,摔倒在地。
手中的弓箭高高地抛起,在空中直直地上抛,又直直地掉落,再次砸在了馬下之人的肚子上。
“啊——”又是一聲慘叫。
這一定是韓靈這輩子最為出糗的時刻。
媽媽呀,她不幹了,她要回家……
抹着一鼻子的灰,她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身邊的黑馬還在呼哧呼哧地跟她耍着脾氣。
死韓皇,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用受這等苦。
要不算了,這一門放棄吧。
不對,射和禦是分開的兩門考核,也就相當于兩個男人?!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要是一下子将兩個男人迎進門,那還能有好日子過嗎?答案是,肯定不能。
她一溜煙地重新爬上馬背,說什麼也得将它先征服了。
“啊——”這一聲慘叫更加凄楚。
這匹馬肯定是母的,要不為何這麼憎恨她呢?同性相斥,一定是這個道理。
射禦課的何夫子光着膀子朝她走了過來,兩眼輕蔑地瞄着她,搖頭道:“你,牽馬到那頭去,先把騎馬練會了,再過來上課。
”
一陣轟然大笑炸開,韓靈于是灰溜溜地在衆人的嘲笑聲中,遛馬到一旁自個兒玩去。
跟他們這些自幼精通騎射的官家子弟來說,她的确連握弓的資格都沒有,可是,這能怪她嗎?
她認命地牽馬走到一棵梧桐樹下,将馬栓到一邊,仰身躺在了草地上。
芳草的清香,和煦的暖日,一切都那麼惬意,整個人也變得懶洋洋的。
許是昨晚睡得太少,她不經意間沉睡了過去。
“老大,就是他。
”
“老大,你真把人捉回來了?”
“老大,我太崇拜你了。
”
“老大,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為敬慕的老大。
”
耳邊叽叽喳喳的,害她睡不安穩,韓靈掏了掏耳朵,側個身,繼續安睡。
突然有人踢她,踢在了她的腰上,她有些火大,一下子就醒了來,張口就要大罵。
當她睜眼看到眼前圍觀着一大幫人時,她的腦子頓時短路,一片空白。
這究竟是什麼狀況?她記得她剛才還睡在書院的草地上,現在這是到了哪裡?
一個黑影欺近她,随之而來一股渾厚的陽剛之氣,她擡頭對上那人的臉,頓時呆住,差點忘了呼吸。
俊美無俦的臉龐帶着幾分野性之美,一雙狹長的黑眸帶着慵懶之色,唇形勾勒,說不出的動人心弦。
這又是哪位極品帥哥? 對方一開口,原本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一下子堕入無形。
“我看這小子除了長得有點娘,也沒什麼特别的,怎麼就把你們整得這麼慘?”
韓靈轉頭看向他身後的四人,原來是老熟人,難怪聲音聽着有點耳熟。
她斂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