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寂,蟲鳥低鳴。
靜躺在床榻上,韓靈開始神遊天外。
水慕華的突然離開,讓她十分困惑。
之後她又特意去找了他一次,竹舍的一切都未曾改變,顯然他沒有再回過竹舍。
他到底去了哪裡?
他知道她身上中了毒,也知道解毒的方法,隻是這方法有些……
他到底是什麼人?
她滿腹的疑問,翻來覆去,有些難以入眠。
“靈兒,别擔心,天魔幫的人如果真的來了,一定會落入我們布下的陷阱。
”
她側頭,正好對上韓如風泛着異彩的桃花眼,隻是那眼角的淤青仍未褪去,顯得有些滑稽。
“我不是在想這個。
”
“那你在想什麼?”
不想告訴他有關水慕華的事,商場上沉浮多年,讓她變得不太願意相信人,尤其是身邊之人,她總是小心堤防。
明眸稍轉,她輕笑道:“我是在想,房間裡睡了兩個美男,卻吃不得。
唉,真是暴殄天物啊。
”
她這話一出,立即感覺到房間的溫度忽然下降許多,她看不到冰司的神情,卻能看到韓如風一臉的驚窘。
她原以為他會因此而敗退,離她遠些,卻不想他反而更挨近她,湊過他那張帶着烏青的妖精臉,小聲嘀咕:“要不,我讓你吃?” “咳咳咳……”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還真有人願意自動獻身的,隻是這個……她對他并不感冒,沒興趣。
門外一聲響動傳來,魚兒上鈎了。
“來了。
”
她壓低聲音,跟其他兩人打着手勢,伺機而動。
“哐!”
“當!”
“啊——”
“啊——”
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大,慘叫聲疊起,如殺豬一般。
想起之前領了處女體驗獎的那名侍衛的慘狀,她忍不住咬了自己的手指,罪孽啊,祈求上帝寬恕。
“走,出去看看。
”
當他們步出門外,看到掉入陷阱中的三人時,韓靈忍不住趴在韓如風的肩頭,一陣狂笑。
每個黑衣人身上至少戴着二十幾個老鼠夾,什麼部位的都有,最慘的莫過于被夾了鼻子的那個黑衣人,方才那聲最為凄烈的慘叫聲,必出自他的口。
虧了她在經過試驗後,又多加了一倍的老鼠夾,他們才有如此待遇。
她罪孽啊,她扪心自問。
“哈哈哈……”
她還是止不住狂笑。
陷阱裡的三個黑衣人相互拔着老鼠夾,哇哇叫疼,最先拔完的那人氣哼哼地指着她大罵:“你、你等着瞧,我們老大會親自來收拾你的。
”
“來就來呗,本少爺照樣請他吃鼠夾宴。
”韓靈無所謂地聳聳肩,說不怕是不可能,但輸人不輸陣,大不了到時候逃之夭夭。
第二個拔完的黑衣人,也終于有了說話的空隙,恨恨地斥道:“你少得意!我們老大武藝高強,等他來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
她抱胸,居高臨下地斜睨着他們,帶着些匪味,呵斥道:“哼,你們天魔幫全是一幫狗雜碎。
他若有種,就讓他來咬我啊,我就在這裡等着他。
”
“你等着!”
三人從陷阱中縱身躍起,互搭着手,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夜幕中。
她目送着他們離去的身影,雙眼微眯,看來得重新設計陷阱了。
下一個來的,恐怕沒那麼好對付。
青柏書院西南一隅,原本屬于山長的住所,如今已易了主。
月色下,竹編的藤椅上,躺着一墨色長衫的絕美男子。
他的坐姿随意,前胸的衣衫微敞着,淩亂而妖冶,一頭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
月夜下的他,仿若撒上了一層銀輝,夢幻而飄渺。
“啪嗒!”
他手中的書冊突然落了地,濃密的睫毛扇動着睜開,眼神有些迷蒙。
竟然已經天黑了,這幫混小子,也不叫他一聲。
他仰天一聲清嘯,肆意而張狂,優美修長的脖頸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下一刻,十幾個人影從各個方向跳到他的面前。
“老大,有何吩咐?”
“今天是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