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呢?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聲歎息。
“耗子?謎底是耗子?”她默念出聲,他在她手中所寫的分明就是這兩個字。
一旁的鋪主聽到後,連忙應和道:“這位公子猜對了,這盞彩燈就歸姑娘所有。
”
“多謝。
”韓靈從他手中接過彩燈,隻是一盞普通的玉兔型的燈籠,她卻覺得它格外得精緻和耀眼。
澹台飛雪看着眼饞,也纏着澹台飛軒猜燈謎:“表哥,我也想要。
”
韓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彩燈,心想自己此生是無緣的,何不借花獻佛?她将彩燈遞給了澹台飛雪,道:“飛雪,這個給你吧,你比較适合擁有它。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
澹台飛雪的年齡雖小,但純真的個性卻是最适合澹台飛軒的,再過個幾年,等到老夫人再一次召開琴瑟和鳴大會,相信他們會是最好的一對。
她沒有看到澹台飛軒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感,她就像是一張符咒,跟随着他從韓國來到趙國,他逃不出她的符咒,更逃不出自己的心魔。
幾日前,他已測算到她來到趙國,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見她。
直到昨夜,他禁不住沖動蔔算了一卦,算到她今夜會出現在花燈會上。
他終于忍不住,還是來了。
可是來了,又能怎樣?他拍了下澹台飛雪的肩頭,跟她比劃了一番,再次舉目望向韓靈,清澈的眸光,純粹得令人心醉。
澹台飛雪會意,對韓靈說道:“靈姐姐,表哥說我們要回去了。
明日,表哥就回韓國了,到時候在韓國再遇姐姐相見。
”
明日?韓靈有些錯愕,他為何偏偏選明日回韓國,莫非其中有什麼端倪?
“好,那到時候再見。
”
澹台兄妹離開後,韓靈也沒什麼心思逛街了,心想這會兒的功夫,軒轅辰和水慕華兩人也該将太子府搜查了個遍。
她佯裝身體不适,由北辰熙相陪着回了太子府,臨進府前,發現北辰音行為鬼祟地退出了太子府,往城東方向而去,她暗暗留了心。
回到房間時,軒轅辰已等候在此。
韓靈急急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找到人?”
軒轅辰搖頭:“都搜遍了,連個人影也沒見到。
”
韓靈明顯地歎息了聲,若是這樣還不能找到人,那麼希望就更加渺茫了,難道真要她當面去質問北辰熙,問他究竟把楚墨藏到了何處嗎?
“不會有遺漏嗎?”她心中還是存着一絲希望,倘若能暗中救出楚墨,就不至于跟北辰熙正面撕破臉皮,否則,他們即使救出了人,也很難逃離趙國。
軒轅辰肯定地搖頭道:“不可能,我和慕華每個角落都仔細搜查,肯定不會有遺漏,除非……太子府中另有秘道。
”
經他這麼一提醒,韓靈倒是想起了北辰音,看她今晚的神色一直有些異常。
她是北辰熙的妹妹,對太子府應當比較熟悉,或許能從她口中套出些話來。
她将此想法告知了軒轅辰,兩人當即定下了計策,打算跟蹤北辰音,從她處着手。
深夜,在城東一條通幽的小巷,一條人影匆忙地趕路,一件寬大的鬥篷,遮蓋了趕路人的曼妙身姿,隻餘下蹁跹的衣擺上揚。
那是一座極為僻靜的小院,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其内守衛森嚴,暗布殺機。
叩門聲響起,極有節奏的三長兩短的叩門聲,許久,一名老者前來開門。
“公主,您怎麼又來了?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了,他一定會責怪老奴的。
”
“胡伯,我隻看看裡面的人,跟他說幾句話,我哥不會知道的。
”
老者長歎了聲,無法說服她,隻能讓她進門。
大門哐當一聲再次合上,關閉了院子内神秘的一切,整座院子再次歸于平靜,然而誰又能知道在這一切平靜之後,潛伏着多少波瀾?也是在這一刻,另有兩條黑影如幽靈一般飄進了院子,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隐藏的侍衛們的視線。
在一間地下鐵牢中,大牢的正中央席地端坐着一人,挺直的背脊,冷峻的輪廓,他的目光渙散,兩耳卻豎起,細聽着周圍的一切動靜。
在聽到牢門打開的瞬間,他閉上了雙目,繼續用耳朵傾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