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治?你有什麼好辦法就使吧。
”
她說:“你下去,臉朝門外站一會兒。
”
我便蹭下床去,臉向着門外站在那裡。
爹娘都到防震棚裡午睡去了,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知了在樹梢上扯着長腔兒高叫。
但我聽見,背後的床上卻發出細微的聲響。
過了不長時間,小杏說話了:“你來吧。
”
我轉過身來,一下子驚得呆立在那裡:我日思夜想的池明霞,我刻骨銘心地愛着的池明霞,此刻正渾身精赤躺在床上!
然而再仔細一看就不是了,那是小杏脫光了自己,把她姐的畫像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結結巴巴地說:“小杏你……你這是幹啥?”
小杏用畫像遮着臉說:“你不是想俺姐嗎?俺就替替她吧。
”
我把畫像奪到手裡,說:“胡鬧!她是她,你是你,兩個人能一樣嗎?再說,你姐也不是你這樣子,說脫就脫個精光!”
小杏将臉一捂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俺不要臉,俺不應該這樣……可是,從喜哥,俺真是想替俺姐,跟你再好下去……你快看看俺,哪一點比俺姐差?”
我萬萬沒想到這丫頭還有這種心思。
我将她的身體從上到下掃視了幾眼,就被深深震撼了。
我至今仍然認為,這是我平生見到的最好的女人體:小巧玲珑,結實勻稱,體毛如漆,肌膚似雪,每一個
部位都放射着青春少女的魅力。
我的身體不可避免地激動起來,并且渾身上下發起了抖。
但池明霞的畫像就在我的手中,我不可能對她的妹妹再生邪念,盡管她已經聲明她想李代桃僵。
我緊閉雙眼轉過身去,急喘了幾口氣說:“你什麼也不要再說,快穿好衣裳起來!”
等我再睜開眼睛時,小杏已經穿上衣裳坐在那裡了。
我見她還擦眼抹淚,一顆心突然又酸酸的,軟軟的,站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了。
小杏看看我,扭過臉說道:“俺知道俺配不上你,你是大學生,俺算什麼?這幾天到俺家說媒的不少,你不要俺,俺就跟了别人算了。
”
說罷,她擦幹眼淚,起身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在院門外消失,呆呆地站在那裡好久好久。
兩天後,我得到了她和陳家橋一青年訂親的消息。
又過了兩天,她便出嫁了。
這對我又是一次打擊。
我有些後悔,心想如果當時答應了她,和她好下去,池明霞在九泉之下大概也會同意的。
姐死妹替,這在村裡也能得到輿論的理解與支持。
更何況,她是那樣地美麗動人,那
樣地激情似火。
我回憶着她那脫光了衣服的嬌美模樣,再想想現在已經由别人來享用她了,不由得心中生痛,人更加萎頓不堪了。
那麼好的姑娘送上門來我不去碰,可随後我與蘿蔔花卻又有了一次苟且。
那天早晨,我強打精神去量井水,剛把井繩放下去,蘿蔔花挑着水筲來了。
她看看周圍沒有人,眨動着半明半暗的眼睛問我:“聽你娘說,你這些日子光想池明霞,連飯都不願吃了?”
我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她說:“唉,你也真是可憐。
”
因為她這句安慰話,在她把水筲放下去打上水後,我一聲不吭地抓過她手裡的井繩,幫她提了上來。
她笑着誇我:“喜子你真好,真懂事兒!”
他停了停,又朝周圍看了看,然後小聲道:“今天老池到公社開會去了,你到我家去。
”
我馬上說:“我不去。
”
蘿蔔花将眼盯着我說:“你怎麼不去?去吧,我安慰安慰你。
”
我說:“我不用你安慰。
”
聽我這樣說,她在井台上頓了頓手裡的勾擔,威脅我道:“又來了犟勁兒是不?你敢不去的話,我就在老池那裡放倒水,叫你上不成大學!”
說罷,她挑起水便扭扭擺擺地走了。
我考慮了一個上午,心裡一直亂糟糟的,但吃過午飯我想,我已經失去池明霞了,上大學的機會我不能再失去。
于是,我就起身去了池長耐家裡。
見我進門,蘿蔔花笑得老臉生春。
她把院門闩好後,颠颠地跑回堂屋,抱住我就親了一口:“好孩子!好孩子!”
說罷,她就連推帶擁,把我弄到床上去了。
短暫的交媾之後,她将我緊緊抱住說:“哎喲真好!沒想到,這輩子我還能跟大學生辦事兒!”
我一聽這話,立即感到惡心難受,便掙脫她的懷抱,穿上衣服走了。
回到家,我看一眼池明霞的畫像,對她說:“有些人真是畜牲!”
然而池明霞還是脈脈含情地看着我。
我不敢再看她這樣子,索性将畫像翻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