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夾着尾巴做人也不過是風中閣樓,也架不住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往她身上潑髒水啊。
“萬公公,陛下在喊你呢。
”一個太監哧溜的跑了出來,對着萬福說道。
萬福趕忙打了一個激靈,快步走了進去,隻是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湧上心頭,就好像撥開雲層一般……,待他到了門口,忽然間就有點明白了,陛下這模樣像不像是喜歡了一個人,又不見對方回應,自己在生悶氣呢?
萬福越想越對,前幾日仟貴人在的時候陛下整日滿面春風的,走路都帶着風,反過來想想仟貴人,卻是悶葫蘆一樣的,既沒有被寵幸的誠惶誠恐的邀寵,也沒有像别的嫔妃那番努力迎合陛下……,淡定的很,估計陛下當時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很不舒坦吧?
所以,現在這是陛下在等着那位主動來找陛下?
想想仟貴人一副不開竅的樣子,萬福頓時就覺得,這要等到那位自己過來,得等到何年何月啊?
萬福偷偷瞧了眼皇帝沉着臉看折子的模樣,忽然就覺得這從來都英武神明,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陛下,變的有些可憐。
呸呸呸,萬福狠狠的拍了自己,這都什麼跟什麼,不過一個姿色平庸的小貴人而已,陛下能瞧上不過是看走了眼而已,興許過幾天就忘記了。
隻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皇帝的心情也不見好,萬福就又愁上了,為陛下排憂解難不是他們這些人該做的?
但是要怎麼排憂解難?
難道說他自個兒去找那不開竅的仟貴人去?得,他可不想給那仟貴人長臉。
也或許是為了解決萬福的煩惱,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天晚上伺候皇帝就寝之後一個太監磨磨蹭蹭的靠了過來。
萬福這會兒正讓小太監伺候他捏肩呢,就看到張平這個同期進的宮,卻還沒自己混的好的家夥一臉獻媚的過來了。
張平甚至要比萬福大上二歲,當初在一個房間裡蓋被睡覺的時候萬福還管張平叫過哥哥,因為兩個人老家還挺近,也算是同鄉,關系倒是要比被人好些。
不過自從萬福伺候皇帝開始,那眼睛就長在頭頂上,什麼同鄉,什麼好兄弟,都選擇性的忘了個精光。
張平見到萬福點頭哈腰的說道,“萬哥哥,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肩。
”
萬福舉着鈞窯的茶杯喝茶,看都不看張平一眼。
張平也不生氣,越發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這茶杯可是好東西,是鈞窯的物件吧?也就是萬哥哥你這裡才能看得到。
”
萬福這人倒不愛金啊,銀啊,覺得銅臭氣,就是喜歡古董字畫,瓷器,雞血石之類的,這是宮裡的人都知道的,所以想要請他辦事兒,那還真是要掏家底了。
“行,這你都看得出來。
”萬福終于瞥了眼張平。
張平嘿嘿笑,“我不僅看得出來,我這還有個更好的物件。
”
萬福眼神一亮,看着張平,“這可是孤品。
”
張平拿了一個食盒出來,最上面放着紅豔豔的櫻桃,看起來可口級了,他一邊彎腰遞給萬福,一邊說道,“紅櫻桃,你嘗嘗。
”
萬福扒拉開櫻桃往裡一瞧,忍不住樂了,裡面放着和他茶杯幾乎一樣的鈞窯茶杯,笑道,“這是有事兒求我?”
“不是我,是我們主子。
”張平指了指柳昭儀住的方向,“最近陛下不是寵幸了仟貴人?我們主子就想着能不能在陛下面前露個臉?”
這要是以前萬福肯定先收了東西,至于幫不忙,那肯定得找機會,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了,萬福想起一直悶悶不樂的皇帝,又想起上不得台面的仟貴人,忽然就覺得還真是想要睡覺被人送枕頭。
他何不把柳昭儀推上去?既能讓皇帝忘記了仟貴人,還能和柳昭儀結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