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兩步,恰好擋在衛風的面前,滿面含笑,禮數周到:“父親,這孩子已經是安家的人了。
”
“江小樓,你這是在威脅我?”對方冷漠的眼神,若有若無地停在慶王臉上,他不知為何感覺到心頭一陣發涼。
“你如果要這樣想,我也無可奈何。
”江小樓笑了笑。
“大膽!”慶王怒聲呵斥身邊護衛,“還不快把他給我架過來!”
護衛立刻上前,可還不等他們抓到衛風,一道身影就攔在了他們面前。
護衛們還未看清眼前人是誰,就已經被打得倒地不起,最嚴重的一個連手骨都折斷了,痛苦的叫聲格外凄厲。
慶王面皮隐隐抽動:“江小樓,你竟然唆使人與我動手!”
江小樓面上的笑意如沐春風,漆黑的眼直直地望着他:“楚漢,還不退下!王爺面前,焉敢無理。
”
楚漢立刻恭身向慶王施了一禮,退到江小樓的身後,而另一隻手卻隐隐别在腰間的長劍上,明顯是在警惕。
慶王立刻意識到江小樓沒有半點畏懼自己,相反,她是打定了主意要保護這個少年。
他下意識的唇一動,硬生生把斥罵收了回來:“既然是安小姐的禮物,我也不好勉強……不過你必須搞清楚誰才是這王府裡的主人,明白了嗎?”
江小樓一雙眸子晶亮,月光下格外清冷:“自然明白,小樓恭送父親。
”
明明把他的護衛打得落花流水,卻口口聲聲都是父親,這丫頭嘴甜心狠,手段了得。
慶王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江小樓目送着他離去,神色變得越發冰冷。
姜翩翩懷孕之後,慶王就開始四處獵美,今天很顯然是對這少年起了色心,真可謂是厚顔無恥。
小蝶瞪了衛風一眼,責備道:“不是讓你輕易不要出門嗎,為什麼要在深更半夜跑到花園裡來?”
衛風一聲不吭,隻是伸出手握住了江小樓衣裙的一角。
小蝶驚呼一聲:“呀,你的髒手!”
衛風立刻像被燙了一下,縮回了手去。
江小樓縱然是鐵石心腸,也不禁微微動容道:“你是想要找我嗎?”
衛風不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楚漢,把他背回房間。
”夜晚的涼風微刺着呼吸,江小樓沉默半晌,緩緩開了口。
楚漢聞言,便立刻将這少年背了起來,衛風趴在他的背上,卻頻頻向後張望。
他的眼睛清澈如水,如同恬淡的月光,照盡了世間的污濁,卻又染不進一點纖塵。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小樓幾乎已經将衛風給忘得一幹二淨,待她再想起這個少年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
一早起來,桌子上放着熱氣騰騰的蓮花酥,香脆可口,十分誘人,江小樓目中露出一絲驚訝:“這好像是福興記的東西。
”
“是啊,小姐,這是福興記的糕點。
”小蝶笑嘻嘻地擺放好碗筷,順口回答。
江小樓微微蹙起眉頭,福興記的糕點素來是限量購買,每天隻出五十份,永遠先到先得。
每天早上寅時,隊伍便一直從街頭排到街尾,尋常人想要吃到福興記的點心,隻能乖乖去排隊。
看着桌上冒着熱氣的蓮花酥,江小樓輕輕挑眉:“我沒有吩咐說要吃,這是誰去買的?”
“這……是楚大哥一大早去排回來的。
”
“楚漢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練功,向來風雨無阻。
”
“這——”小蝶頓時有些語塞,江小樓面色微微沉了,神色冷峻:“說。
”
小蝶咬住了嘴唇,讷讷道:“是,是衛風。
”
江小樓放下了筷子:“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要讓他出院子!你早知道他那張臉有多麼容易惹禍,如果出了事誰能負責?”
小蝶沒想到江小樓竟然發了怒,臉上不由自主有些發紅:“小姐,你放心,他把臉裹得嚴嚴實實的,絕不會有人瞧見的。
”
江小樓聞言,神情沒有絲毫放松:“把他叫進來吧。
”
小蝶滿心委屈,轉身去喚了衛風進來。
如今衛風已經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顯得越發俊秀脫俗。
江小樓看着他,淡淡道:“是誰讓你去買這糕點的?”
衛風對江小樓的反應有些擔心,帶了點怯意:“小蝶姑娘說小姐愛吃……我就去排隊了。
”
江小樓細不可微地蹙起眉頭:“天不亮就去了?”
衛風猶豫了一下才點頭。
江小樓唇角的笑意慢慢斂了:“好了,你先回去吧,除了我說的話,其他人你都可以不聽。
”
衛風明顯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滿是忐忑地看了小蝶一眼,使勁咬住了唇,并不敢辯駁一句,隻能悄悄退了下去。
江小樓冷冷道:“從今天開始,不要再随便指使他。
”
“小姐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