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折痕,她心頭冷笑,口中不動聲色:“叫你來也沒什麼大事,之前翩翩——哦不,現在應該叫她姜夫人。
剛剛婢女來報,說她受到極大的驚吓,連路都走不了,還是被人硬攙回去的。
我便向王爺提起,叫你向她去贖罪。
”
“敢問王妃,這罪要如何贖法?”
慶王妃慢條斯理:“這倒沒什麼,不過是叫你伺候她三五日。
”
“什麼?!”順如意不由滿面驚訝,眉頭輕輕抽搐,“王妃,你讓我去伺候翩翩?”
慶王妃不冷不熱地看着她:“什麼翩翩,你應當叫她一聲夫人!不錯,論資曆你的确是比她待得久,可如今她是王爺心愛之人,又是堂堂夫人的位份,你不過是一個侍婢,怎可直呼其名?!”
順如意被噎得瞬間屏住呼吸,死死咬着唇畔,一言不發。
整個花廳裡格外寂靜,隻聽見江小樓的茶蓋兒輕輕刮在碗邊沿,發出清脆的響動。
慶王妃隻是微笑:“何必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以色示人能有幾年好?你也算是受寵了這麼些年,該知足啦,沒事不如學着修身養性,何必跟年輕美貌的小姑娘計較!”
順如意終于忍住了心頭滴血的沖動,面上一派雲淡風情:“承王妃的恩惠,我定會好好服侍。
”
慶王妃在她的心頭狠狠踩了最後一腳:“是啊,你好好伺候着,說不定姜夫人瞧你可憐,隻要她在王爺跟前吹吹枕頭風,讓你偶爾為王爺侍個寝,還是大有希望的。
”
順如意早已将眼前兩個人恨到了骨子裡,面上卻隻能不動聲色,楚楚可憐地道:“是。
”
目送着順如意離去,慶王妃長舒了一口氣道:“我憋了二十多年的氣,今天才算是吐出來。
”
江小樓語氣裡帶着一種溫柔,平心靜氣道:“母親,你以為順如意會就此罷手嗎?”
“她現在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婢,還能翻出什麼風浪?”
江小樓輕輕地翹起嘴角:“母親此言差矣,順如意可不是省油的燈。
很快便有好戲看,您等着瞧吧。
”
風雅閣
順如意剛進院子,迎面正撞上慶王。
她便又使出從前那招數,長長的睫毛一擡,霎時淚珠子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直往下滾。
慶王瞧見,瞬間便有些心頭不忍,正欲安慰幾句,卻立刻有婢女盈盈過來:“夫人請王爺過去說話。
”
順夫人心頭一沉,慶王果然再也不看她一眼,立刻趕到翩翩房裡。
翩翩正合衣躺在床上,見慶王進來也不起身。
慶王笑着靠坐過去:“怎麼又生氣了?”
翩翩面上一副哀婉神情:“我瞧王爺還是惦記着那個人,所以心頭難過。
”
慶王一怔,旋即安慰道:“她哪裡及得上你一絲半點?”
翩翩想到江小樓的吩咐,眼底立刻水汪汪的:“王爺,隻可恨我生得晚,遇到您也晚,否則斷不會讓人專美于前……”
慶王聽了有些刺心,勉強笑了笑,摟着她道:“你要什麼我沒有給你,你說身體不适,我便想方設法進宮向陛下讨了千年人參來。
如今你說需要周全妥貼的人照料,我便又讓她來照顧你,給你出氣,難道還不夠疼你嗎?”
翩翩有氣無力地道:“别人隻當我不知進退、恃寵而驕,我卻隻想讓她借着這個機會,好好瞧瞧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咱們若能和好,也免得王爺為難。
”
慶王連連點頭:“不錯,你們早日解開心結,我也寬心。
”
至此之後,翩翩卧病在床一個月,連一夜都不肯放過順如意。
一會叫她遞茶,一會叫她送水,稍不如意便哭哭啼啼向慶王哭訴。
順如意自然也不是省心的人,她千方百計接近慶王,三番四次拆穿翩翩的心機手段,兩人鬥得如火如荼,不亦樂乎。
赫連勝聞知此事,覺得很不體面,終于忍不住特地趕到書房向慶王求情。
慶王卻皺了眉頭:“如今她不過是個侍婢,夫人需要她伺候,我又能多說什麼?這畢竟是内宅之事,與你沒有關系。
”
“怎麼會沒有關系?父親,她畢竟是我們的親娘,你終究得給她留些體面呀!”
慶王冷笑:“她闖禍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的體面,沒想過慶王府的體面?那時候你怎麼不攔着她,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赫連勝一顆心立刻如浸冰水,翩翩當真是個有手段的女人,竟在短短的兩個月内就把慶王迷得神魂颠倒,絲毫也不顧及他們的顔面。
他忍不住氣惱道:“有算姜夫人病了,為什麼一定要娘去服侍她,這不是蓄意報複嗎?”
慶王當然知道這一點,他就是為了讓翩翩出氣才會這樣安排,口中卻一本正經地嚴肅道:“翩翩房裡沒有正經人,叫她去照應也是有的,并沒有什麼苦差事給她,何必叫苦連天!”
赫連勝倒抽一口冷氣:“父親,哪怕您恨透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