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不過是找借口說這墨玉得了急病死了,遮掩過去問題也不大,翩翩今日太子和兩位皇子都在,幾乎是當場捉住。
一旦此事在皇帝跟前抖露出來,連慶王也得吃不了兜着走:“這,這……殿下,這裡風大,還是去書房再說吧。
”
太子揮了揮手,神色冷峻地道:“如果這女子當真是要送給父皇的,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理,請慶王當着我的面審問個清清楚楚,我斷不會容許任何人拿不清白的女子獻進宮去欺騙陛下!”按照道理來說,慶王要送給皇帝的禮物半途出了差子,跟太子并沒有多大關系,可眼看這護衛是江小樓身邊的人,太子心頭一動,便鬼使神差地道。
慶王的臉色難看了,赫連勝難掩嘴角冷笑,面色冷酷道:“楚漢,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什麼過錯,竟敢羞辱馬上要進宮的墨玉姑娘,你是覺得頭不夠砍了嗎,誰給你的這個膽子?”
江小樓目光望向一臉得意的赫連勝,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三皇子獨孤克瞧見這一幕,目光微微沉了:“慶王,這件事可大可小,您還是細細審問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如果這個護衛當真碰了父皇的東西,該當何罪,王爺你心裡再清楚不過。
”
慶王妃卻惱怒道:“王爺,光憑這墨玉的片面之詞,又沒有人證物證,怎麼可以随随便便扣這樣的帽子給一個無辜的護衛?楚漢向來忠心耿耿,個性沉穩,他在府裡頭這麼久從未做出逾越本分之事啊!”
江小樓把每個人的話都收進耳中,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赫連勝冷笑一聲,沉聲道:“母親,我知道你心愛明月郡主,愛屋及烏對這護衛也多有偏袒,可衆目睽睽之下,你到底不能無視真相。
墨玉姑娘,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一遍!”
墨玉緊緊咬住下唇,渾身瑟瑟發抖,一副受到了極大驚吓的模樣,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江小樓并不瞧她,寂靜的目光隻是落在楚漢的身上。
此刻的楚漢顯然也明白此事難辦,一雙晶亮的眸子卻是溢滿了憤怒不平。
江小樓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見到楚漢的時候,他是一個快快樂樂的江湖人,大口喝酒大聲說話,暢快的不得了!他可以為了無辜的孩子出賣自己的顔面,為報答謝連城的恩德情願枯守自己身邊。
這原本是一個爽朗快樂的人,如今卻站在一幫權貴的面前,接受這些人審視、鄙夷、嘲諷的目光。
他原本可以不受這種屈辱,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困得住他,可他現在卻必須全部隐忍下來,隻因為不能給江小樓帶來麻煩。
若楚漢做出任何反抗或是逃跑的舉動,隻會被人認為是畏罪潛逃,而江小樓這個主子,必定首當其沖受到千夫所指。
赫連勝近一步迫視着對方,眼神無比冷靜:“有什麼委屈,你不妨告訴我們大家,如果你堅持不說話,那你就要承擔這後果——”
墨玉被他那陰沉沉的目光看的心頭一跳,不禁咬牙道:“是他,是他!我隻是瞧見外頭熱鬧得很,實在忍不住便悄悄出來瞧,半路落了簪子叫丫頭回去取,自己在這裡等着。
誰知左等右等人都不來,我内急得很,便預備鑽進假山裡去……誰料他卻不知從何處突然撲了過來,竟然勾了我的脖子就親,還把我按在地上,吓得我魂飛天外……嗚,若非婢女及時趕回來,隻怕我的清白就要……”她脂粉猶污,淚落如雨,一副極盡委屈的模樣。
太子見狀眉頭蹙的更緊,目光冰冷地掃向楚漢:“墨玉姑娘所說的可是事實?”
楚漢猛力地搖着頭,剛才他隻覺得頭痛欲裂,周圍人所說的一切都沒有辦法進入他的大腦,當代太子問起他的時候,他隻想要将頭腦裡的混沌給甩出去,甚至于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江小樓看到這裡已經看得夠了,語氣淡漠地道:“墨玉姑娘,如此說來便隻有你的婢女親眼瞧見了。
”
墨玉趕忙回答道:“是,是她親眼瞧見的。
”
婢女連忙應和自己的主子,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是,奴婢剛一回來就瞧見這人拖着我家姑娘不放,拉拉扯扯連她的衣襟都扯壞了!若非奴婢一時大聲喊起來,怕是他就要得手了!”
江小樓并不理會這一對主仆,隻是望着楚漢,認真問道:“楚漢,你如何解釋?”
不,當然不是真的!楚漢的手不由自主捏緊了,原本混沌的頭腦越發昏沉沉,唯獨心裡是清楚的,知道受了冤屈卻沒法申辯,隻能任憑胸口那股憤懑幾乎要沖天而出,全身幾乎都顫抖起來。
赫連勝越發得意,口中一聲厲喝:“既然問不出,就不必再問了!來人,把他抓住!”數名護衛聞聲立刻上去壓住楚漢,楚漢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甚至混亂之下,肩膀一抖将他們全部甩脫,其中一人猛然撞上了假山,噗地一聲吐出血來,立刻跌坐在地。
“大膽狂徒,這裡是慶王府,豈容你撒野!”赫連勝一副受到極大侮辱的模樣,“你們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