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連城提醒她:“可是目前,三皇子的實力是最強的。
”
江小樓笑着望他,目光犀利:“命無常态,運無常勢,力量此消彼長,随時都在變化之中。
今天的強者,明天便會一敗塗地。
連城,你明明心裡什麼都知道,卻故意來誘我。
”
獨孤連城輕歎一聲:“可惜小樓不是生作男兒,否則今日之天下,你也可分一杯羹。
”
江小樓聞言嗤笑一聲道:“我對天下沒有興趣,我隻想着怎麼能夠向仇人複仇罷了。
”
“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問你,下一個目标是誰?”
江小樓淡淡一笑道:“紫衣侯和太子勢力龐大,我以一人之力去對抗他們實在是過難。
唯一的方法,隻可以分而治之,各個擊破。
”
獨孤連城勾起唇畔,目光清淺:“古往今來,任何的關系都是脆弱的,唯獨由利益結成,可以無堅不摧。
太子好容易才拉攏了紫衣侯,他們二人團結在一起,你想要破壞,談何容易。
”
江小樓眸子裡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就等着瞧吧。
”
恰在此刻,江小樓忽然看到了一道人影,風馳電掣般地從她身邊掠過,那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幾乎擾亂了人心。
旋即,那馬上的騎士猛地一勒缰繩,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江小樓的方向。
對方目光流洩處如月華一般打動人心,帶着一種清新出塵的孤傲之美,紅色黑底的大髦在風中揚起,飛揚跋扈、氣勢奪人。
顧流年……
顧流年向着江小樓微微一笑,随即打馬快速向三皇子府而去。
江小樓目光深沉,語氣帶着一抹冷嘲:“看來這位顧公子也已經選定了主子。
”
獨孤連城卻搖了搖頭:“我看未必。
”
“未必?”
獨孤連城注視着遠處遙去的煙塵,開口道:“此人心機深沉,絕非池中之物,更不可能屈居三皇子之下,他們之間到底是誰利用誰,這可就說不準了。
”
“如此看來,三皇子是找來一個自己根本無法駕馭的人啊……”
七日之後,獨孤連城約江小樓出郊外散心。
收到帖子的時候,江小樓有些驚訝,因為獨孤連城從來不曾單獨約她出去過。
“今天怎麼如此有雅興?”江小樓不自覺地問道。
“不必多問,跟我來就知道了。
”獨孤連城微笑着回答她。
此刻郊外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候,樹上的葉子枝繁葉茂,而地上的草葉青青,遍地開滿野花。
馬蹄聲踏着草葉彈起,發出哒哒的響聲。
再往前走,便是風景優美的華林坡。
華林坡的南面是一片獵苑,苑内植松十萬株,養着無數珍禽野獸,每頭動物的頸間皆挂有“盜宰者抵死”的銀牌。
因為那是皇家獵苑,所以隻有皇室成員方可在其中狩獵。
華林坡的北面,則是衆多大大小小的寺廟,雖無雕梁畫棟,卻也晨鐘暮鼓,大氣樸素。
沿路常有涼亭,栽有濃郁芬芳的桂花、臘梅、芙蓉,常年花期不斷,香飄百裡。
到了地方,江小樓便與獨孤連城棄了馬,徑直步行,沿途觀賞路上的景色。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春雨,此刻到處似乎是被雨水洗過一般,更加郁郁蔥蔥。
枝頭不時傳來鳥鳴聲,婉轉動聽,再加上清新的空氣,馥郁的花香,讓人心情不由自主便好了起來,江小樓突然明白獨孤連城帶她來此地的心思了。
獨孤連城突然笑道:“你瞧,那地上有什麼。
”
江小樓仔細一瞧,隻見草叢中竟然鑽出一隻小小的人,歡快地在草叢裡蹦蹦跳跳。
江小樓眨了眨眼睛,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夢中一般。
她走上前去,彎下腰,仔仔細細地看着那個小人,他的身形小小的,卻是有鼻子有眼睛,眉目十分清秀,臉頰上還有兩團紅暈,身上還穿着并不合身的袍子,不停地跳來跳去,甚至舉起袍子作揖。
江小樓不由大為驚異,向他伸出手去,他仿佛通人性般,眼珠子咕噜噜轉了轉,跳到她的手心。
江小樓便用手輕輕捧起了那東西,登時覺得愛不釋手,那小玩意兒也仿佛通人性一般,任憑她抱在懷中。
江小樓心頭浮起無限驚喜:“我常聽人說這山上有靈芝,與人一般模樣,難道就是這——”
話音剛落,小蝶已經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摸,誰知那小東西狂叫一聲,暈死過去。
江小樓立刻埋怨道:“你瞧,怎麼這麼莽撞!”
獨孤連城隻是輕笑一聲,神色自若:“如果它不死,你就帶回去好好養着,如果死了,串上樹枝直接烤了吃,味道想必格外鮮美。
”
話音剛落,那小東西立刻跳了起來,沖着獨孤連城龇牙咧嘴,滿是憤怒的模樣。
楚漢走南闖北,見識廣泛,卻也不禁呆住:“小姐,這家夥竟然裝死!我聽說能夠得到芝仙的人都是有大福氣的,看來你鴻運當頭,要交好運了。
”
江小樓心情比剛才愉快了許多,手劃過那小東西身上的錦緞隻覺不對,一揚手竟然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