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沉吟道:“獨孤克骨頭太軟,絲毫禁不起吓,陛下太了解這一點了,隻要一吓,他就應該把一切都給吐露出來才對,為什麼這一回不管怎麼吓,他都抵死了不認。
若非有高人背後策劃,何至于此?但我思來想去,有這個膽子和力量背後策動,除了你以外沒有旁人。
”
江小樓不覺微笑起來:“看來我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侯爺你眼睛。
”
蕭冠雪歎了口氣:“是啊,我出招你明白,你出策我也清楚,這棋可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
他面上浮着若有若無笑容,看起來神秘莫測,眼神卻是棋逢對手時才會出現興奮。
江小樓冷冷瞧了他一眼,吩咐小蝶道:“去,再換一盞熱茶來。
”
小蝶捧着熱茶上來,蕭冠雪卻并不碰一下,隻是淡淡道:“我聽說……下月就是郡主婚期了,還沒有先行恭賀。
”
江小樓眼底冒出一絲冷嘲,神色卻越發溫和:“不過些許小事,何勞侯爺操心。
”
“天賜良緣,我可期待得很啊——”蕭冠雪說完這句話,便大笑着站了起來,徑自揚長而去。
蕭冠雪出了金玉滿堂,剛剛走下台階,華麗馬車正門口候着,正待踩着人背上車,卻突然聽聞後面一道清亮嗓音響起:“侯爺,稍等。
”
蕭冠雪聞言便站住腳步,轉頭望去,江小樓一襲藍色長裙,神情沉靜地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一直走到蕭冠雪面前,笑容無比明媚,慢慢趨近了他,輕聲說道:“侯爺,感謝你恭賀,我也期待着您下一步棋。
”
她離得這樣近,近到幾乎能嗅到她身上冷冷栀子花香氣。
那勾魂攝魄眼睛,閃動着熠熠光彩,換了任何人都要心跳擂鼓。
蕭冠雪雖然一時沒有洞察她此舉用意,面上卻泛起一絲玩味笑意:“告辭。
”
江小樓站原地,目送着馬車遠去,終究輕輕笑了。
太子府,書房裡太子一臉震驚:“你說剛才紫衣侯去了金玉滿堂?”
“是,殿下,奴才親眼瞧見蕭冠雪進了金玉滿堂。
不止如此,江小樓還親自送他出來。
”
太子面色微微一變:“蕭冠雪為什麼會和江小樓走到一塊去,這倒是奇怪!”
随從趨近了一步,滿面警惕:“是呀殿下,奴才心裡也覺得不踏實,所以又派人盯着紫衣侯和江小樓,看他們是否還有進一步接觸。
”
太子流露出滿面狐疑神情,随從察言觀色:“殿下您放心,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您一定會得到消息。
”
太子輕輕點了點頭道:“裴宣已經給我惹了個大麻煩,我不希望蕭冠雪也重蹈覆轍,明白了嗎?”
“是,殿下。
”
太子愁眉緊鎖,書房裡不停地踱步,顯得格外心煩意亂。
江小樓回到金玉滿堂坐下,默默沉思了良久,突然吩咐道:“小蝶,去取紙筆來。
”
“是。
”小蝶立刻取來了筆墨紙硯。
江小樓匆匆寫了一封信,細細思量了片刻,又将其中幾句話給删删改改,看起來仿佛隐藏着什麼秘密一般,小蝶連忙鋪開一張宣紙,正要讓江小樓替了這張紙,誰知江小樓卻道:“不,不必了,就這樣吧。
”說完,她便将這張宣紙折了起來放進信封,吩咐楚漢道:“這封信立刻送去紫衣侯府,明白了嗎?”
楚漢一怔:“送去紫衣侯府?”
“是,送給蕭冠雪。
如果路上有人攔你,或者動手腳……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一定平安把信送到。
”楚漢眉眼堅定地道。
“不,你應該這樣做……”江小樓唇邊浮起一縷淡淡微笑,聲音越來越低,後幾近無聲。
楚漢聞言,不由有些疑惑,可他并未多言,便立刻按照江小樓所說去做了。
當天晚上,信便被送到了太子書案上。
太子看了一眼,不由勃然大怒道:“這封信是從何得來?”
“回禀殿下,這封信是半道上截來,奴才命令好手,趁着送信人不注意故意撞了他一把,小心地調了包,他現還不知道……”
“好你個蕭冠雪,敢跟我玩這套,這分明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太子砰地一聲,一拳重重砸了桌子上,滿臉皆是憤然與不平,旋即他騰站了起來,徑直就要往外走,卻正好與剛剛進門太子妃撞了個正着。
“殿下,這麼晚了急匆匆要去ab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