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壓力太大,到時候反過頭來對奴爾哈赤不利,可不是大家願意見到的事。
”
赤夕的首領紅滿世死在黑竹竿手上,他們組織裡的人來複仇是可以理解的事。
但是萬香君不放心的是:“除此之外,你能保證他們不再做别的事?”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
”
李鬧佛道:“隻要你們不妨礙他們行動,他們絕對不會對你們有任何的不利!”
“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考慮!”
萬香君歎了一口氣道:“到時,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
李鬧佛走出了門口,卻又回身問道:“你所策劃進行的‘毒染’行動是不是快完成了呢?”
萬香君看了他好半晌,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回答這答這句話:“就算是完成,天下也沒有不可解的法子!”
“她對你可是很特别咧──”楚大美人哼了好幾聲,道:“竟然‘提醒’你有法子!”
李大公子苦着臉道:“大小姐──,哥哥我拼命在做事,你就饒了我行不行?”
他們是在老爺廟城的某一幢宅院的某一個房間裡談話,外頭“青天”的成員正為賀十波和白火焰之死悲傷不已。
關外一趟,他們已經損失了四名成員。
這不能不說是慘痛的教訓。
伍還情特别難過,因為這次是由她親自領隊,沒想到當面對賀十波和白火焰完全無救助之力。
她感激的看向杜禅定,不僅僅是他救了她的命。
更重要的,禅定一刀所展露的法華絕學,讓她體會了其中的精髓。
“現在無論為公為私,我們都得在明天有個了結不可。
”伍還情沉聲道:“趁着奴爾哈赤在祭天大典以前不能讓女真人團結!”
駱菩提随着道:“不錯。
隻要我們殺了奴爾哈赤,女真族内必定内亂争權。
這樣不但可以替死去的弟兄報仇,而且于公于朝廷也可免除外患!”
杜禅定有些不贊同的道:“行刺奴爾哈赤無異以卵擊石,不要因為一時沖動而犯下大錯。
”
“這點我們知道!”周牆平素很少開口,此時卻揚聲道:“但是路是人走出來的,隻要有詳細的計劃不是不可行。
”
伍還情緊接着道:“不錯,我們可以混身在使節團中伺機下手。
”
董天下這時皺眉道:“這點沒有想像那麼容易。
以一般禮儀而言,可汗身旁會有好幾名高手護賀,而各使節團團主則依度大小橫列左右。
”
他一頓,接道:“明日是中原與女真的高手交戰,主客之中隻有沈華桢大人,至于他國使節則擺于後方。
”
駱曉山追問道:“那大明使節團的位置呢?”
“必定隔在主篷五大外,中間必有重兵環護奴爾哈赤!”董天下搖頭皺眉,道:“再加上發生了今晚之事,奴爾哈赤必定加強兵力護衛。
想要接近,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有!”
伍還情雙眉一挑,道:“還是有可能。
”
蝶兒仙可好奇了,偏頭問道:“難道地遁?”她自己又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呀。
”
伍還情看向房間,道:“李鬧佛就能接近!”
“我?哥哥我?”
“誰提到咱的名字?”
鬧佛公子的耳朵可尖了,人在房裡外面的一聲一句都清楚!
既然人家提到了自己名字,總不能不探頭出來問道:“好像有人叫了哥哥的大名?有啥貴幹?”
“要你殺奴爾哈赤!”
“什麼?”
李大公子差點從房裡跌出來,三步兩下的沖到伍大美人面前,指着人家的鼻子道:“你知不知道哥哥的職業是什麼?”
“救人!”
“對!救人。
”李鬧佛大聲道:“那你還叫我殺人?”
“救一個與救一萬個,你選那一種?”伍還情淡淡道:“難道你忍心無數善良百姓受兵燹之苦。
”
這話很有道理,也很有說服力。
但是李大公子仍然也有他的原則──
“釋迦牟尼佛說人都有佛性!”
“不僅是人,一切的衆生也都有佛性,必當于未來世成佛!”
“所以,沒有人可以決定任何一個生命的生死!”
“特别是人!人身難得,你更不應該去殺死一個經曆千百萬劫才得人身的人。
最多,你隻能用某種方法讓他不能再為惡!”
“但是我重視,也珍惜一切的生命!”李鬧佛的結論很堅決:“家師再三告訴過我,武功是救人而不是殺人!”
他永遠記住這句話,所以五年來在武林中叱吒風雲震動天下。
但是,李鬧佛從來不殺人。
這點,杜禅定也完全做到!
當年南般若和杜法華之所以會相見恨晚,就是他們的心與心之間相映于“俠”與“慈悲”是等無二别。
伍還情沉默了下來,良久這才噓出一口氣,道:“你的論調我看起來雖然迂腐,但是我尊敬你對自己的原則。
”
她淡淡一笑,挑眉道:“但是,你沒辦法,也不能阻止我怎麼做!”
李鬧佛隻有默然。
每個人行事的原則不同,他不能決定别人應該如何!
人家尊敬他,他也同樣尊敬别人。
潘姓正奇怪萬香君為什麼突然發出了一道命令:“立即放棄對使節團成員的監察。
”
他尚且沉吟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