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下頭去賭個兩把盡興。
在這麼熱鬧的地方,又在這個最适合熱鬧的黃昏,王醉樓卻安靜的令人不敢相信。
“老夫在洛陽活了七十年。
”事後有一個老者說:“就算是三更半夜洛陽城中城也沒有那個地方這麼安靜過。
”
但是這件事卻沒有人覺得意外。
不但不意外,而且打從心底認為是理所當然。
因為在黃昏的時候從外頭進來一個人。
一個手上握劍的男人。
一切的聲音,就在賭客中有人驚叫四個字後完完全全凝結在空氣中。
那四個字是
孤獨獨笑!
孤獨獨笑會出現在王醉樓當然不是來喝來賭。
因為,他的名字就是劍的同義辭,也是死亡的同義辭!
孤獨獨笑大步的邁進來,大步的走向剛才正在那裡大叫大嚷大賭的孫阿八!孫阿八在洛陽也算個有名的人物,但是似乎不是有名到讓孤獨獨笑成為出手目标的人。
孤獨獨笑的手從袖口内伸了出來,指尖已握!
握的不是劍,而是一個很舊甚至有些破爛的錦囊袋。
孫阿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孫阿八乖乖的沒吭一聲跟着孤獨獨笑走了。
好長的一陣沉寂後,這才有人喘氣說話:“孤獨獨笑不愧是孤獨獨笑,那一身的氣勢壓死人了。
”
“真是了不起的人,我陳飛熊佩服他!”有個壯漢雙拳一擊,痛快道:“男人就要是這個樣子!”
沒有人反對這句話。
但是有人問:“孤獨獨笑為什麼拿出那個錦囊?”
“那個錦囊,好像孫阿八他老婆生前做給他的……。
”
這個答案立刻就引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是孫阿八的東西,又為什麼會在孤獨獨笑的手上?”
以孤獨名劍的身份當然不會去偷去扒,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撿來的。
孤獨獨笑為什麼要撿這麼一件不起眼的東西?
這錦囊對孤獨獨笑絕對不重要。
除非……在撿到的地方是個很特殊很特殊的場所。
所以,錦囊不再是錦囊,而是證據!
一個孫阿八曾經去過,待過某個地方的證據!
“我隻問你一句話!”孤獨獨笑的聲音很冷,但是充滿令人不敢拒絕的威嚴:“你聽到了什麼?”
孫阿八慘白的臉色中隻有一絲希望。
“這個錦囊是我的……。
”孫阿八猛吞口水,道:“但是……但是在前幾天給吳溜手扒走了。
”
孤獨獨笑冷冷一閃雙眸,“你知道扒你東西的人?”
孫阿八苦笑的一點頭,道:“吳溜手跟我打過賭,說他一定可以扒走我這個錦囊……睹金五十兩……。
”
“他在那裡?”
“一定在三椰居!”
三椰居是因為那幢屋宅的後院有三株南洋大王椰而得名。
在那個時代,這種産于熱帶的樹木很少見。
而且,這種樹木結成的椰果也被渲染成具有除百毒的功效。
吳溜手在三椰居?
“沒有人知道洛陽第一神偷的住家原來在這裡。
”孫阿八苦笑道:“要不是那小子有一回跟我喝酒說溜了嘴,我還不知道他員實的身份竟然是洛陽第一神偷。
”
對于孤獨獨笑的大駕,吳溜手無疑認為是一件十分光榮的事。
所以他很快的就出來迎接,但也很快的看到那個孫阿八和他的錦囊。
他立刻明白孤獨獨笑的意思。
“如果我說什麼都不知道你一定不相信……。
”吳溜手苦笑的坐下,“會吓得我連錦囊掉了也不知道的事,一定是十分可怕的事?”
孤獨獨笑什麼話都沒說,他隻要知道他想知道的事。
“那天……武理盟被狙殺覆滅的那天晚上我是在場。
”吳溜手苦笑了兩聲,但是在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光芒。
“所以我知道……不,是我聽到了一些對話。
”
孤獨獨笑點了點頭,隻聽着吳溜手接道:“周松天在武林盟其餘人的茶杯内下了一種叫‘凝穴固氣散’的東西,以緻于那些人在大天魔的出手下壓根兒無法抵擋。
”
孫阿八在旁邊聽得臉色可比方才慘白多了。
他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這個秘密以後會和死神有多接近。
吳溜手的話還沒完。
“而且我也聽到周松天被囚送到魔宴的目的是要查出杜法華在魔教的那條線……。
”
他頓了一頓,說出孤獨獨笑最想知道的事:“大天魔現在應該在西域外東雲觀……化身為觀主夢天道長……。
”
孤獨獨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倒是孫阿八忍不住叫道:“你為什麼把這些事說出來?”
吳溜手苦笑一聲,看向孤獨獨笑一眼,片刻後方才吟道:“這點我也很難解釋到底是我不願意武林盟那些英雄死得不明不白,還是孤獨名劍的氣勢令我不得不說?”
他搖了搖頭,自讪一笑,又喃喃道:“也許,我是想看看孤獨獨笑和大天魔之間一戰吧!”
在世界上有許多人以為自己做的許多事都是天衣無縫,絕對是個永遠的秘密!
但是他們錯了。
隻要發生過的事,就一定有可能被人家知道。
東雲觀的今天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别的氣氛。
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