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廣靈’二字?丫頭,那你做了什麼暗示。
”
锺玉雙知道已無法掩飾了,隻有紅着臉,道:“佛法無邊,釋迦登座?”
锺家二老互視一眼,锺伯笑道:“好個丫頭,這般刁鑽古怪!隻是說得太含蓄啦。
”
锺玉雙訝道:“伯父的意思是……?”
锺伯笑道:“以‘佛法無邊’對‘廣’;‘釋迦登座’應靈鸠山的靈字,不如用‘有求必應’來對‘靈’字的好。
”
锺玉雙歎道:“唉,下回知道了。
”
锺家二老聞言叫道:“還有下回?”
趙任遠日夜趕路,已然接近了京城。
在半途上,接獲聖上下旨恢複舊職,并外加禦賜錦袍玉帶。
接着,是各地官吏無不一一隆重接待這位大内一品衛侍。
趙任遠在受極禮遇之時,不免想起在江湖上半年來的遭遇。
那些豪傑朋友,曾是同生共死。
而今,自己一旦重入宮闱之中,隻怕今生今世難得再有相見之時。
京城高拱的城門便入目中。
趙任遠回首,看着遠遠在後面保護的大悲和尚和潛龍,難舍之情,溢揚于心中。
趙任遠命令随駕官兵,先行将梅夫人押入城中刑部,自己一策馬,便到大悲和尚和潛龍面前。
三人六眼相對,俱無語。
趙任遠一抱拳,道:“趙某永世不忘江湖上朋友。
”
潛龍複雜的一笑,道:“保重!官場可比江湖險!”
大悲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以後可沒機會再聽老衲的大悲咒了。
“趙任遠歎道:“誰知昨日所避,卻是今日所戀。
大師、潛龍兄,趙某……趙某謝字埋心,不言了。
”
潛龍、大悲和尚一點頭,雙雙道:“趙兄,請。
”
趙任遠深深注視二人一眼,知道邀請二人入京二人必是不肯。
江湖人物,誰又願在天子腳下受束縛?趙任遠深吸一口氣,長嘯一聲,反身策馬追前面車隊入城!
潛龍和大悲和尚,雙雙往山西而去;為的是想知道蘇小魂入锺家絕地的結果會如何?蘇小魂非入锺家絕地不可,不但對抗龐龍蓮需要锺家的力量,而且锺玉雙手上的紅玉雙劍更是追緝冷明慧時極好的幫手。
兩人一路漫行,到了入夜時分,才尋着了一個小鎮。
彼此之間,猶尚與趙任遠别離情緒作祟,也不多言語。
終究,這回一别卻可能是終生不見。
生離死别,最是傷人深!
兩人走到了鎮上,正尋找一間客棧欲入。
客棧前半部,是供旅客吃食之處。
兩人才踏入,掌櫃、店小二立即迎了上來。
掌櫃哈腰恭敬道:“客倌、大師,位可是潛龍先生和大悲大師父嗎?”
兩人一楞,潛龍道:“是又怎樣?”
掌櫃笑道:“請、請。
有人替兩位訂了桌酒,小的已經是等候良久啦。
客倌請。
”
大悲和尚摸摸口袋,道:“喂,潛龍,你身上銀子夠不夠?可别吃飽了沒銀子付啊。
”
潛龍道:“夠啦。
隻怕是吃起來不安心。
”
“有什麼好不安心的?”說話的人由後院幌了進來,竟是趙任遠。
隻見他笑道:“兄弟的飯就吃不得啦?”
潛龍、大悲和尚雙雙訝道:“你不在京城裡,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趙任遠一笑,兀自坐了下來,舉箸笑道:“幹嗎,你們是鐵打的肚子,不會餓啊。
”
“不餓的是烏龜!”潛龍當先不客氣的吃喝了起來。
當然,大悲和尚的速度也絕不慢。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的問道:“喂,到底是怎麼事?”
“怎麼回事?”趙任遠笑道:“小官我不過是告訴聖上那個蘇小魂臭小子像個人樣,那個皇帝便叫我出來找人啦。
”
“那你有沒有提起冷明慧謀反的事?”潛龍邊吃邊問道。
“喂,那隻雞腿我要。
”趙任遠看看已經送入潛龍的口中了,隻好道:“提啦。
麻煩就是出在這裡。
”
大悲和尚道:“什麼麻煩?”
趙任遠歎道:“聖上認為宮裡一定有内應的人,所以交待下來,要趙某找那個人出來。
”
大悲和尚歎道:“所以你就推薦蘇小魂,叫他替你送死?好,好得很!”
潛龍也道:“可不是。
這種義不容辭替朋友兩肋插刀的法子,倒是用來得心應手嘛。
”
趙任遠苦着臉道:“喂,你們别說那麼難聽好不好?反正武林正義人士皆欲誅冷明慧而後快,現在有朝廷的勢力當後盾,豈不是更容易适當,師出有名嗎。
”
潛龍瞅了趙任遠一眼,道:“有什麼好處啊?”
趙任遠一笑,由懷中取出一片龍紋金牌,道:“這牌如聖授禦史大夫,所到之處百官臣服。
”
潛龍笑道:“怎麼?隻有一面啊?”
趙任遠苦笑道:“要一面就差點讓皇帝老子拍桌啦。
”
大悲和尚道:“有比沒有好。
我看,我們先去洛陽醉仙樓範老頭那兒看看俞傲的傷勢怎樣了,再趕往山西和蘇小魂會合。
”
潛龍伸個懶腰道:“放心,俞傲那小子命硬得很。
”
趙任遠道:“老朋友嗎,總要去看看的好。
”
“好?好個屁!”潛龍叫道:“可憐的俞傲又要被拖下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