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才好。
隻見那唐羽仙忍住眼眶的淚水,大叫道:“怎麼,我嫁給他不行嗎──?他那一點不好?他那一點不比你們強?他可以赤手空拳統禦了大半武林,你們有這點能力嗎?你們又為什麼一定要和他作對?為什麼又一定要殺死他?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唐羽仙說到後來,轉成悲泣呐喊。
她一轉身,直盯蘇小魂,恨聲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不可?”
這一瞬間,所有的人全然無話,龐龍蓮原先吃驚可也不小,待看到皇甫秋水以目示意,心下已然明白。
自己剛剛和萬夫子對掌,内力已是去了十之七八,若是單憑武力突圍,恐怕登天還難。
所以唐羽仙一席話,他龐龍蓮除了暗自調息運氣,毫不置一言。
他不說,便是默認!
潛龍長長噓一口氣,向趙任遠道:“乖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趙任遠也歎道:“誰知道。
這下可好了。
”
大悲和尚自蓬中走出,歎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善哉。
唐施主此話可是當真?”
唐羽仙咬唇,強抑心中激動,看了蘇小魂一眼,冷冷道:“不錯!”
大悲和尚一歎,望向蘇小魂、無言。
所有的人也都望向蘇小魂,隻待他的決定。
蘇小魂,他還能說什麼?他慢慢轉身,走到董長命和他兩名門下之前,抱拳道:“前輩,你請安息吧!天下間恩恩怨怨,情劫情重,又夫複何言?前輩死仍不屈,晚輩和天下武林共佩!”
蘇小魂話聲一落,隻見自董長命的七孔中流出血來,睜眼雙目眼才一閉,便和另兩名弟子轟然倒下。
原來,原先和皇甫秋水僵持時,雖已氣絕,卻猶自不肯放手!也因為他這一牽制,才能使葛浩雄重擊皇甫秋水成傷,而改變了整個情勢!
大悲和尚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董施主義風高潔,和尚和你相交二十年,請受一拜。
”
大悲和尚說話,當先拜下;立即,全場中彌漫了一股肅穆之氣。
此時,隻聽那皇甫秋水狂笑,蹒跚的走到董長命前。
大笑道:“董長命啊──,董長命,我皇甫秋水能和你這般漢子同死,也不相我傲笑一生!”
皇甫秋水說完,仰天長笑三聲,竟自傲立氣絕!
唐羽仙和龐龍蓮雙雙大叫一聲,齊躍到皇甫秋水身旁,隻見皇甫秋水臉色如常,隻是作出仰天長笑狀。
龐龍蓮心中一恸,閣上了皇甫秋水的眼睑。
轟然一聲,皇甫秋水倒地,并列倒地董長命之側!
***
月冷風晚,小閣人對酌;歎息一聲,雙雙又各自飲乾了杯中酒。
人,是蘇小魂和黃泉。
蘇小魂道:“黃泉先生這回西去,可是有長居大漠的打算?”
黃泉道:“大漠黃沙千裡,正是騁騰好時地。
”
蘇小魂點點頭,一笑道:“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黃泉也笑,道:“君知我,當飲!”
蘇小魂舉杯,道:“長飲無心無我無意無念,便隻望先生别去,多保重!”
黃泉笑道:“想君不久也會有大漠之行!”
蘇小魂道:“為來日見,先飲!”
黃泉大笑,仰杯而盡!人長身起,便自往月色投去。
蘇小魂目送黃泉背影,便自一歎。
一道曼妙人影來,是锺玉雙。
佳人翩臨,輕落坐在蘇小魂之側。
锺玉雙道:“他走了?”
蘇小魂點頭道:“黃泉天外來,當真是天下奇男子!”
蓦起,一道聲音冷冷接道:“黃泉往那裡去了?”
是俞傲!蘇小魂道:“往大漠而去!”
锺玉雙訝道:“他去大漠幹嗎──?”
蘇小魂長吸一口氣,道:“冷明慧!”
“冷明慧?”锺玉雙道:“難道我們讓他一個人去,我們不去?”
“去,我們當然去。
”蘇小魂道:“隻是,我們先得往大内走一遭!”
“對!對極了。
”趙任遠一腳跨進來道:“皇帝老子可還有事找你哪──。
”
锺玉雙嗔道:“幹啥──?找他當驸馬?”
趙任遠道:“這我可不敢說!”
锺玉雙怒道:“他敢?”
“他不敢?”潛龍在閣外叫道:“天下有皇帝老子不敢的事?這點我倒沒聽說過!”
“我也沒有!”趙任遠歎道:“大内什麼事都會發生。
問題是,皇帝老子要你去,你便非去不可。
”
俞傲淡淡一笑道:“你們去吧!趙任遠訝道:“那你不去大内京城,你去那?”
“大漠!”俞傲冷冷道:“西北大漠!”
“我也去!”锺念玉一下子便貼到俞傲身邊道:“你去那,我就跟你去那。
”
趙任遠叫道:“俞傲俞朋友,你瘋啦──。
京城内吃喝玩樂多得是東西,你不去,你去大漠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蘇小魂看看俞傲歎氣道:“可惜,你那京城什麼都有的東西就獨獨缺了一樣東西!”
趙任遠可不服氣啦,叫道:“什麼東西?”
“黃泉!”蘇小魂道:“京城裡沒有黃泉,也沒有人有黃泉的那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