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已是情急拼命了,根本不理會那家夥,突将全身向旁一倒,把撲在他身上的阿杜掀翻下去,緊接着再一翻滾,又從阿杜身上翻了過去。
阿杜仍然雙手緊捋在他的脖子上,兩個人滾作了一堆,使得那家夥一時不敢貿然開槍,但卻趁機爬了起來。
鄭傑倒沒想到阿杜的蠻勁不小,被他纏住了竟然無法掙脫開來。
情急之下,趁着阿杜翻壓在他身上之際,突将右膝猛提,正好撞在了對方小腹以下,兩腿之間的部分。
隻聽得一聲怪叫:
“哇!……”阿杜已痛得兩眼翻白,雙手一松,跌開一旁捧着被頂撞的部位滿地亂滾了。
那家夥見狀不禁驚怒交加,霍地把心一橫,舉槍就向鄭傑連扣扳機。
鄭傑似已料到這家夥會猝下毒手,急将全身就地連滾,使得“噗噗噗”一連三槍均未擊中,被他避開了。
他身上也有支奪自酒店裡那大漢的手槍,但這時無法拔槍還擊,隻好繼續翻滾,一直滾進尚在急轉的圓坑裡去。
坑裡尚有四名大漢及露西,那家夥就更不敢貿然射擊了,因為它轉動的速度極快,非但瞄準不了目标,而且很可能誤傷他們自己的人。
就在這舉棋不定之際,伊瑪娃突然闖進房來,見狀不禁又驚又怒,急向那家夥怒問:
“這是怎麼回事!”
那家夥向坑裡一指說:
“有個小子混進這裡來!”
伊瑪娃已知道他指的是鄭傑,急向酒櫃走過去,伸手一按櫃旁壁上的電鈕,圓坑的速度立即漸漸慢下來,終于停止轉動。
向坑裡一看,隻見四名大漢已東倒西歪,而鄭傑卻以露西作了掩護,一手圍挾着她的纖腰,一手持槍抵在了她背後。
他的行動倒真快,就在圓坑将要停止之際,撲近去推開了那大漢,而把露西從沙發上拖起,迅速拔槍将她制住,以使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貿然亂槍射擊。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伊瑪娃連情由都不問,就向那家夥吩咐:
“把他們帶下樓去!”
那家夥猶欲分辯說:
“那小子……”
伊瑪娃突然把臉一沉,厲聲喝令:
“不許多說,照我的話做!”
“是!”那家夥不敢違命,隻好帶着那四個狼狽不堪的大漢,扶起仍在呻吟不已的阿杜,怏怏地出房而去。
伊瑪娃走近了坑旁,臉上毫無表情地說:
“鄭先生,露西是上樓來陪你的,你卻對她這樣,未免太傷她的心了吧?”
鄭傑不禁臉上一紅,立即放開了露西,強自一笑說:
“很抱歉,剛才實在是出于不得已,否則他們就會把我當活靶射擊了!”
“那倒不緻于!”伊瑪娃說:“隻要我在場,沒有我的命令,他們絕不敢輕舉妄動的!”
鄭傑這才把槍收起,别在了褲腰裡,笑笑說:
“幸虧你及時回房來,否則還不知道是誰死誰活,或者兩敗俱傷呢!”
伊瑪娃微微一笑,随即吩咐露西:
“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跟鄭先生單獨商談!”
露西點了點頭,又向鄭傑似嗔似怨地瞟了一眼,才匆匆走上“坑”外,徑自離房而去。
伊瑪娃從入口走下了坑,把手比了比說:
“我們坐下來談談吧!”
鄭傑隻好坐了下來,笑問:
“你查明了那三個人是誰嗎?”
伊瑪娃笑笑回答:
“那倒不急,現在我想先知道,假使你能把全部失款追回,将可獲得多少獎金?”
鄭傑表情逼真地說:
“那筆錢除了失主追回之外,任何人拿去也派不上用場,所以他答應給我十分之一的獎金……”
伊瑪娃接口說:
“可是失款要追不回,他既不能挂失,也不能要求花旗銀行補發,那就白白丢掉了五十萬美金!”
“話雖不錯。
”鄭傑說:“但錢在别人手裡,就形同廢紙,既用不出去,也不敢留着,燒掉還得……!”
伊瑪娃忽問:
“那麼你知道其餘二十萬美金的下落嗎?”
鄭傑以詫異的眼光望着她,反問:
“你問這個幹嘛?”
伊瑪娃正色說:
“如果你知道的話,我們可以做筆交易,由我派人協助你把那二十萬美金弄到手,不管它能不能派用場,交給我就行了。
而我給你的代價是十萬美金,并且不是由那筆失款中提出來付!”
鄭傑更覺詫異地問:
“你明知那筆錢是失款,每一張鈔票上的号碼都記下了,根本不能用的,為什麼願意花十萬美金的代價得到它?”
伊瑪娃笑笑說:
“那是我的事,也許我有收藏失款的嗜好吧!但你得到的是十萬美金,不但比獎金多出一倍,而且絕對是沒有問題的鈔票,這筆交易你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