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不禁暗自納罕起來,天下似乎沒有這麼笨的人,居然願意花十萬美金的代價,去換回一堆形同廢紙的鈔票。
雖然五十萬的數字較大,但那筆錢已被列為贓款,無論在世界各地,都不敢公然使用,弄到手了又有什麼用?
那不僅是白白花了十萬美金,而且把那筆錢弄到手了還是個沉重的包袱,留在手裡既無用,萬一被查出了還得惹上麻煩,這又何苦來哉!
因此他不得不表示懷疑地說:
“伊瑪娃小姐,難道你有辦法塗改鈔票上的号碼?”
伊瑪娃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笑了笑說:
“那你就不必管了,反正這筆交易對你絕對有利,沒有任何損失,而且我還可以派人協助你。
假使你夠聰明的話,連考慮都用不着考慮,就會答應啦!”
鄭傑裝出心動的神情說:
“這當然是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可是我不能随便答應,因為目前我隻發現其中的三十萬美金,是被那兩男一女弄到手了。
至于其他的二十萬,還沒有查明它的下落,又怎能貿然接受你的條件?”
“線索總有了吧?”伊瑪娃說:“假使沒有線索,我相信你是絕不會從吉隆坡追蹤到摩洛哥來的!”
鄭傑猶豫之下,靈機一動說:
“我看這麼吧,原則上我同意這個交易,但必須等我查明那二十萬美金的确實下落,再作最後決定!”
伊瑪娃欣然一笑說:
“好!我們就這麼一言為定,請把你的住址留下,并且記下這裡的電話号碼,我随時等你的消息!”
于是,她走出坑去,找來了紙和筆,把紙撕成兩半,自己先寫出電話的兩個号碼,交給了鄭傑說:
“這兩個電話号碼是這裡的電話,前面這個是我專用的,萬一我不在,再撥後面這個号碼。
這個電話無論日夜,随時都有人接聽,你隻要說明姓名,她們就會設法通知我。
我立刻就跟你聯系,現在請你把姓名和住址留下吧!”
鄭傑立即拿起筆,在空白的半張紙條上,寫下了姓名及摩洛哥大酒店的房間号碼,然後笑笑說:
“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這次我是帶着内人一起來的!”
伊瑪娃也笑了笑說:
“幸虧你現在告訴了我,否則萬一有必要時,我親自跟去找你,說不定會引起你太太的誤會呢!”
鄭傑遂說:
“所以一有消息,最好是我打電話給你,必要的話就約個地方見面,或者我上這裡來……”
“也好。
”伊瑪娃說:“你沒有交通工具,行動也許比較不方便,我可以把這裡的車子借一部給你用。
現在我不耽擱你的時間了,我送你下去吧!”
于是,她親自陪送鄭傑下了樓,把那怒猶未息的家夥叫來,以阿拉伯語交代了一番,大概是咐咐他交一部車子給鄭傑使用。
那家夥隻好唯唯應命,等鄭傑向伊瑪娃握手告辭後,便領他穿過正在表演脫衣舞的客廳,一直走了出去。
階前停着十幾輛各式不同的轎車,那家夥向其中一輛豪華型的一指說:
“你就用那部吧,車門沒鎖,鑰匙留在電門上!”
鄭傑謝了一聲,徑自上了車,那家夥也跟上了車,陪着他駛至大門口,才下車吩咐開門。
原來他并不是送鄭傑,而是沒有他跟來吩咐一聲,門口的人不會開大門讓這陌生人把車駛出去。
大門一開,鄭傑便直駛出去,一路未再受到阻攔,由這條私人車道駛上了大路。
這趟雖未把那三十萬美金弄回,倒也不虛此行,至少證實了林媚的判斷正确,劉普供給的線索也不假。
現在已證實,那筆錢到了這個私人俱樂部裡,雖然不知道那兩男一女是何許人,但伊瑪娃絕對會阻止他們使用那些可能出問題的鈔票。
因此他比較放心了,最低限度暫時不必擔心其中的任何一張鈔票被警方發現,按圖索骥地找上了伍月香,使他們整個的計劃受到影響。
不過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兩男一女既是蒙面侵入伍月香的房中下手,奪去了寄存卡,才把那三十萬美金提走的。
那麼其中的一部分為伍月香所持有,其他的二十萬即使不在她手裡,也必然是在與她有關的人手上,至少她是知道那筆錢下落的!
既然如此,伊瑪娃為什麼不派人直接去找伍月香,甚至以武力把她劫持到這個俱樂部來,迫她說出一切。
卻反而跟鄭傑打交道,要他去查明,豈不是多此一舉?
何況,這不但是舍近求遠,而且還得付出十萬美金的代價!
還有一點更值得懷疑的,就是伊瑪娃不惜花這麼大的代價,縱然換得了那五十萬美金,又不能派用場,不是得不償失嗎?
此外,辛克威派來的四個人,剛才已吃了大虧,被鄭傑打得落花流水,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