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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知為了什麼,我拿起了那女人的衣服,也将我的軍服脫了下來,我覺得我要保存它們,當我離開那幢屋子的時候,我在發抖,我彷佛聽到了那女人還在失聲叫着,我聽到她的尖叫聲,這是不對的,我要和他們一樣,我要回到營中,将一切經過講出來,好讓他們誇耀我。

     “我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說,我的下級以為我在想女人──他将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女孩給我,那是他找到的,當他們在輪奸那個女孩時,我又聽到了那種尖叫聲。

    ” 再多引菊井太郎的日記,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了,一句話,在震驚全世界的南京大屠殺中,菊井太郎,如今的鈴木正直,正是一個直接的參加者,他不知殺了多少人,強奸了多少女人,但是印象最深刻的,則是四條巷子的那個女人,因為他單獨占有那個女人,達三天三夜。

    這個女人,死在菊井極其殘酷的折磨之下。

     至于那女人是誰,自然也沒有人知道,南京大屠殺中,日本鬼子屠殺了數十萬中國人,那數十萬的中國人,如何還能将姓名留下來?他們的血凝在一起,屍體堆在一起,他們似乎已不是人,隻是鬼子獸兵找尋新刺激的玩具。

     隻可以假設,那女人是唐婉兒的一個遠親──唐婉兒是南京人,以唐婉兒的年齡來推算,她那時候,正是嬰孩,而在菊井的記述中,那女人似乎也是才經分娩不久,菊井的日記中,曾詳細地記載着,他如何用擠壓的方法,在那女人的乳房中擠出乳汁來。

     而唐婉兒是一個孤兒。

     所以,可以推想到,唐婉兒的面貌,和那女人必然有十分近似之處,是以鈴木正直在突然之間,看到了唐婉兒,才會如此驚恐。

     自然,這一切,根本不必和唐婉兒說起了,她根本不知道這些,讓她繼續不知道吧。

     菊井改名為鈴木正直,自然是由于他有着深切犯罪惑的緣故。

     他的那種犯罪感,在戰争時,可能還被瘋狂的行為所掩飾着,但當戰争結束,他又回到了正常的社會中時,便再也掩飾不住了。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他已經變成一個成功的工業家,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過去,他始終擺脫不了過去野蠻殘酷的行為的陰影,他感到要作為一個正常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以為他在忏悔過去的行為,他或者是在希望戰争的再來臨,因為像他那樣的人,隻有在戰争中,才感到正常,才會如魚得水。

     我不是心理分析家,以上的一些分析,隻不過是我自己的一點意見。

     我如果肯和鈴木再詳細談一談,那麼,或者可以得出結論來的。

     可是,在看了他這樣的日記之後,就算讓我多看他一眼,我也會作嘔,如何還能和他詳談? 過了好久,才走出花園,回到了酒店,當天晚上,我在半睡半醒之間,和一連串的噩夢之中渡過的,第二天早上,我收拾行李,準備離去。

     當我提着行李箱,來到了酒店大堂之際,藤澤迎面走了過來。

     從他的神色上,我看出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了,他直來到了我的面前:“衛先生,鈴木正直先生自殺了!” (早應有的下場了!!) 我沒有什麼反應,雖然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突兀,但我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藤澤皺着眉:“他為什麼要自殺?真洩氣,他竟不是用傳統的切腹自殺,而是上吊死的!” 在那一刹間,我真想用我生平最大的力,狠狠地擊向藤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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