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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可以揭露鈴木内心藏着的秘密的。

     或許,包裹中的東西,的确可以揭露鈴木正直内心的秘密,但是我們卻一點也不明白。

     解開包裹之後,我們看到的,是兩件舊衣服。

     那兩件舊衣服,一件,是軍服,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日本軍人的制服。

    另外一件,是一件旗袍,淺藍色,布質看來像是許多年之前頗為流行的“陰丹士林”布。

    這種布質的旗袍至少已有二十年以上沒有人穿着了。

     當我和藤澤雄兩人,看到包裹中隻有兩件那樣的舊衣服時,不禁呆了半晌。

    然後,我和藤澤雄一起将兩件衣服,抖了開來。

     那兩件衣服,一點也沒有什麼特别,那件長衫,被撕得破爛,和軍服一樣,上面都有大灘黑褐色的斑漬,藤澤雄立時察看那些斑漬,我道:“血!” 藤澤雄點了點頭:“是血,很久了,可能已經超過了二十年。

    ” 我又檢視着那件軍服,當我翻過那件軍服之際,軍服的内襟上,用墨寫着一個人的名字,墨迹已經很淡,也很模糊了。

    可是經過辨認,還是可以看得出,那是“菊井太郎”,是一個很普通的日本人名字。

     我将這名字指給藤澤雄看,藤澤皺起了眉:“這是什麼意思?” 我道:“這個名字,自然是這個軍人的名字。

    ” 藤澤苦笑着:“那麼,這個軍人,和鈴木先生,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吸了一口氣:“藤澤,鈴木以前當過軍人!” 藤澤歎了一聲:“像他那樣年紀的日本男人,幾乎十分之八,當過軍人,别忘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戰死的軍人,便接近四百萬人:” 我沉着聲:“這是侵略者的下場!” 藤澤的聲音,帶着深切的悲哀:“不能怪他們,軍人,他們應該負什麼責任?他們隻不過是奉命行事。

    ” 我不禁氣往上沖,那是戰後一般日本人的觀念,他們認為對侵略戰争負責的,隻應該是少故人,而其餘人全是沒有罪的。

     這本來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道德和法律問題,不是三言兩語辯論得明白的,但是我認為,任何人都可以那樣說,唯獨直接參加戰争的日本人,沒有這樣說的權利,他們要是有種的話,就應該負起戰争的責任來。

     我的聲音變得很憤怒,大聲道:“藤澤,戰争不包括屠殺平民在内,我想如果你不是白癡的話,應該知道日本軍人在中國做了些什麼!” 藤澤的神色十分尴尬,他顯然不想就這個問題,和我多辯論下去。

     他歎了一聲:“可是日本整個民族,也承擔了戰敗的恥辱。

    ” 我厲聲道:“如果你也感到戰敗恥辱的話,你就不會說出剛才那種不要臉的話來!” 藤澤也漲紅了臉:“你──” 可是他隻是大聲叫了一聲,又突然将聲音壓低,緩緩地道:“你也知道,戰後,東條英機、土肥原賢二、木村兵太郎、武藤章、松井石根、阪垣征四郎、廣田弘毅等七個,對戰争要直接負責的七個人,都已上了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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