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設法了解唐婉兒的生活,自然是重要的,但現在已經證明此路不通。
那麼,我就必須進一步去了解鈴木了。
現在,天色那麼黑,我想,我可以偷進鈴木的住宅去,而不被任何人發覺。
所以,當我登上了街車之後,我就吩咐司機,駛向郊外。
我決定冒一次險。
既然我已不可能和鈴木正面接觸,而且,他已對我敵對到了聘請全日本最有名的私家偵探來對付我的程度,我也隻好行此一着了。
東京郊外的地形我并不熟,所以,在車子駛近鈴木的住宅之後,我叫司機停車,待司機離去,我又走了回來,來到了圍牆之旁。
那是一幢很大的日本式房子,有着環繞屋子的花園,花園中種着許多樹。
日本式的花園,有一個特點,就是能夠藉巧妙的布置,使小小的一塊空地,變得看起來相當大。
這時,除了門口,有兩盞水銀燈之外,整個花園和房子,都是黑沉沉的。
我在圍牆旁站立了片刻,雨更密了,我聽不到有狗吠聲。
是以,我翻過了圍牆,開始接近屋子,我很順利就來到了屋子正面的檐下,四周圍靜到了極點。
我想鈴木可能還在醫院中,不在家裡。
不論他在不在,我到了他的家中,能夠了解一下他的生活,總是好的。
我在檐下站了一會,花園中的樹木全被雨水淋濕了,有一股幽黯的光芒,自葉上反射出來。
我去移大堂的門,竟然應手而開,我閃身進去,眼前十分黑暗,但是我可以看出,屋子中的一切,全是傳統的日本布置。
我脫下了鞋子──那當然不是為了進屋必須脫鞋子的習慣,而是為了使我在走動的時候,不至于發出聲音來。
我向前走了幾步,整間屋子,黑暗而沉靜,我置身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而這種詭異之感,在我突然聽到了一陣“蔔蔔”聲有規律的傳了過來之後,達到了頂峰。
那一陣緩慢而有節奏的“蔔蔔”聲,從大堂的後面,傳了過來。
才一聽到那種聲響的時候,我吓了一跳,立時站定了腳步。
接着我便想:這聲音聽來很像是木魚聲,但這裡又不是廟,如何會有木魚聲傳出來。
可是,我立時又想到,藤澤曾告訴過我,鈴木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
那麼,是不是他在裡面敲木魚呢?
我的好奇心更甚,我輕輕地向前走去,當我又移開了一道門之後,木魚聲聽來更清楚了。
而當我轉過了走廊的時候,我看到了鈴木的影子。
鈴木在一間房間之中,那房間中也沒有點燈,隻不過點燃着兩枝蠟燭,燭火昏黃,不是很光亮,但已經足以将跪在地上的鈴木的影子,反映在門上。
日本式的屋子,門是木格和半透明的棉紙,我可以清楚地看出,那是鈴木,他正跪在地上,有一隻木魚在他的身前,他在一下又一下地敲着。
在呆立了片刻之後,我又繼續向前走去,燭火在搖晃着,以緻鈴木的影子也在搖動,看來就像是他随時準備站起來。
我幾乎每向前走出一步,就要停上片刻。
但事實上,鈴木一直在敲着木魚,一點也沒有起身的打算,我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