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拉爾又帶着我,去看道格工程師住所的其它地方。
我最感興趣的是道格工程師的書房。
原來他不但是一個采礦工程師,而且還是一門十分冷僻科學的專家。
他在這門冷僻科學上,有着相當高的研究成績,這門科學是古生物學,道格工程師對古生物中的爬蟲類、昆蟲等的研究,極其突出。
在他的書房中,有很多這一類的書籍雜志,有不少雜志上,有道格工程師的著作。
我猜想,他的職業是采礦工程師,采礦必須發掘,而且有的時候,還會掘得極深,在地底下,可以發現許多生物的化石,他對古生物的興趣,一定從此而培養出來。
剛才在客廳中,我看到的那些煤精之中,不少有着生物的整體或殘體。
這些生物,至少也是幾百萬年以前的東西了!
我一面随便看着,一面問比拉爾道:“他沒有日記留下來?”
比拉爾道:“沒有,我幾乎已經看過這裡的每一個字,想找出一點線索來,可是找不到!”
比拉爾的樣子雖然不修邊幅,而且他的工作方法也嫌太淩亂,可是卻毫無疑問,工作極其認真。
他說在這裡找不到任何線索,那麼,就算由我再找一遍,也一定白費力氣!
我歎了一聲,翻着一本舊雜志:“我注意到有許多關于古代生物的專家性意見,發表在這些雜志中,你可曾發現哪一篇是特别有趣的?”
比拉爾抓了抓他的亂發:“有一篇,十分有趣,他獨排衆議,支持一個中國水利工程師的意見。
”
我有點莫名其妙:“甚麼意思?”
比拉爾對于那堆舊雜志,顯然十分熟悉,他順手撿出了兩本,說道:“你先看這一本,這上面,有那位中國水利工程師的短文。
”
我實在不想将事情再扯到“中國水利工程師”身上在,因為我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我的耳際,好像時時想起老蔡的聲音在提醒我:還有十六天了!
尤其,蔡根富如今又不見了,事情可以說糟糕之至,我首先得專心一緻找尋蔡根富。
可是,當我看到比拉爾将舊雜志遞給我之際,現出了一種很想我看一看的神情,我接過那雜志,打開,找到了那篇短文。
那篇短文相當短,作者是一個水利工程師,名字不重要。
他在那篇短文中叙述的那件事,的确極其有趣。
這位中國水利工程師,說他在參加一項水利工程之際,發現了一件怪事,知道這本雜志對于古生物有相當的研究,所以才将這件事,簡單地記述下來,以供研究。
這位水利工程師,當時參加一項工程,叫“雙溝引河工程”。
這是中國修治淮河工程中的一項小堡程,主要的工程,是在淮河和洪澤湖之間,挖掘一道引河,可以使淮河水漲之際,引淮河的水注入洪澤湖之中,将洪澤湖當作天然的水庫。
當然,整個工程,還包括在引河的兩端,建設水壩等等。
作者說得十分詳細,而我在轉述之際從略,因為這和整個故事,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這位作者還畫了圖,說明這道引河的位置,這道河,因為距離中國安徽省北部的雙溝鎮相當近,所以就定名為“雙溝引河工程”。
而整篇短文的題目,我相信是雜志編輯代拟的,就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