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功道:“太太,是不是這兩隻?我一找就找到了!”
“是,是!”許太太将箱子接了過來,放在石階上,她打開手提袋,取出了一串鑰匙來,自言自語道:“幸而這兩隻箱子的鑰匙,我一直帶在身邊!”
她用其中的一柄,去打開一隻箱子,她扭着鑰匙,扭了好久,才将箱子打了開來,在陽光之下,我們都看得很清楚,那箱子中,一層一層,全是極其貴重的首飾,有鑽石,有翡翠、也有珍珠。
我呆了半晌,許太大連忙合上了箱蓋,唯恐被人搶走一樣,她道:“我們回去了,阿信,屋子中别的東西,都歸你了。
”
許信忙道:“謝謝嬸娘。
嬸娘,我想請阿尚留下來,幫幫我的忙。
”
許太太或者是急于要回去了,是以她對許信的問題,幾乎考慮也不考慮,就道:“好的,阿尚,你就留在這裡,幫侄少爺的忙。
”
她一面說,一面已轉過身,向車子走去,司機走快幾步,替她打開了車門,她登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
等到車子駛走之後,我拍了拍石階:“阿尚,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事情是怎樣發生的了?”
阿尚望了望許信,許信道:“你隻管說,阿尚,我不會虧待你。
”
我們三人,一起在石階上坐了下來。
那時,陽光仍然很燦爛,我們是對着陽光而坐的,但不知怎地,總有一股陰森之感。
阿尚坐了下來之後,又呆了半晌,才道:“事情過去雖然很久了,但是我還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
我插嘴道:“事情是發生在晚上?”
“是的,是晚上九點多鐘,天很冷,太太和幾個親戚,在大廳中喝咖啡,聽收音機,我們下人全在廚房中,剛吃好飯,老爺就怪叫着,從樓上沖了下來。
”
我和許信互望了一眼,我道:“你老爺平時有沒有那樣的情形?”
“沒有,一點也沒有,我常聽得丁先生說,老爺是甚麼……不苟,不苟甚麼的。
”
“不苟言笑。
”我提醒他。
“是的,不苟言笑,丁先生是吃閑飯的,那天,他恰好不在。
”阿尚說着。
我明白阿尚口中所謂“吃閑飯”的意思,那位丁先生,多半是清客,有錢人家中,常有這種人。
許信接着又問道:“他叫甚麼呢?”
阿尚皺起了眉,道:“當時,我們下人聽得老爺的怪叫聲,還隻當是發生了甚麼大事,一起沖了出來,當我們來到大廳上時,老爺正拉着太太向外走,不斷地叫所有的人全出去。
”
那時,不但阿尚皺起了眉,連我和許信,也一起皺起了眉,我忙問:“那時候,他臉上的神情怎樣?”
“駭人極了,臉色鐵青,大太給他拉得向外直跌了出去,太太在叫:你發神經了?可是老爺卻隻是頓着足,叫屋子中每一個人都離開,老爺平時夠威嚴,沒有一個人敢不聽他的話,雖然大家都覺得事出意外,但還是一起湧着,出了花園。
”
許信聽得入了神,忙道:“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