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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素道:“那就簡單了,我可以說,我正在搜集中國九個大幫會的資料,準備寫一部書。

    皖北的炭幫是大幫,所以請四嬸提供一點資料!” 我笑起來:“好藉口,我相信四嬸近二三十年來的生活,一定十分平淡,她也一定極其懷念過去輝煌的生活,話匣子一打開,就容易得多了!”我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道:“可是,她住在什麼地方呢?” 白素笑了起來:“在你坐立不安之際,我早已根據那個電話号碼,查到了她的住址。

    當然,我們要說,地址是父親告訴我們的!” 我大聲喝采,放下了筷子,就和白素興沖沖地出了門。

    白素駕着車,車子駛出了市區,向郊區進發,在沿海公路,行駛了約莫二十分鐘,就轉進了一條小路。

     小路的兩旁,全是一種品種相當奇特的竹子。

    在這個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竹子,那種竹子長得很高,可是相當細,竹身彎下來,每一枝竹都呈半圓形,形狀就像是釣到了大魚之後正在提起來的釣杆。

    竹身蒼翠,竹葉碧綠,長得極其茂盛,幾乎将整條路都遮了起來,車子在向前駛之際,會不斷碰到垂下來的竹枝。

     我看着這些竹子:“這些竹子,用來當盆栽倒挺不錯。

    ” 白素道:“這是蕭縣山中的特産,我相信這些竹子,一定是當年四嬸從家鄉帶來,一直繁殖到如今。

    ” 我沒說什麼,隻是感到一種深切的悲哀。

    像四嬸這樣身份的人,離開了她的家鄉,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卻又堅持着她原來的身份,過她原來的生活,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個悲劇。

     車子仍在向前駛,不久,就看到了一幢相當大的屋子。

    屋子的形式相信在本地也絕無僅有。

    不用說,當然也是初來到這裡時,照原來的家鄉屋子的形式建造起來的了。

    屋子至少已有三十年曆史,有點殘舊。

    屋子外面的圍牆上,爬滿藤蔓,可能這些植物,也是四嬸從家鄉帶過來的。

     白素将車子在離正門還有一百碼處,就停了下來,然後我們下車。

     我和她一起向前走去,一面問道:“對于炭幫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我隻知道,炭幫最近一任的幫主,也就是四嬸的丈夫,姓計。

    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在任多久了?” 白素道:“我也不很清楚,約略聽父親說起過,說計四叔二十六歲那年,就當上了炭幫幫主,一直到四十三歲,時局起了變化,父親曾特地派人去通知計四叔,叫他及早離開。

    但是計四叔卻隻聽了父親的一半勸告,他派了幾個手下,護着四嬸離開了家鄉,他自己卻留下來,沒有走!” 我“哦”地一聲:“他留了下來?那當然是兇多吉少了!” 白素道:“可不是,開始的一年,還當了個什麼代表,第二年,就音訊全無了!” 我們說着,已經來到了大門口,大門是舊式的,兩扇合起來的那種,在大門上,鑲着老大的,足有六十公分見方約兩個大字,一個是“計”字,另一個是“肆”字。

    這兩個字,全是黃銅的,極有氣派,擦得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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