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自的駐地和軍隊,彼此之間互相争鬥,擾亂了朝綱。
周廠王仰慕我的豔名,首向父皇提親。
父皇假意應允,以我為釣餌,在對方送聘禮到國都的時候,在途中設埋伏殺死周廠王,奪得他的領地。
半年後六王進國都觐見,閩泰王向我父皇提親,他弟弟泰伯郡王也向我提親。
父皇表面為鞏固聯盟,許諾婚事,暗地裡引起他們兄弟反目,最終兩敗俱傷,他收回閩郡。
随後父皇又将我許給了怒波王的兒子怒戰,不久又推說怒戰無禮,突然毀婚,以殺死怒戰為條件為我向普長王征婚。
普長王看出父皇的真意,堅決不肯,可是他的次子對我神魂颠倒,撕毀與程克王女兒的婚約,竟然弑父起兵攻打怒波王。
怒波王為此向程克王求援,但父皇暗中派人告訴程克王,隻要他倒戈殺死怒波王,便将我嫁給他,還将怒波王的領地直接分給他,而他竟然應允!率大軍血戰六晝夜攻克怒波郡,将他殺死,還殺了普長的次子,一并收了兩個郡,成為當時最大的領主。
可惜沒過多久,他就不明不白的病死了,這婚約也就不了了之,父王兵不血刃,又收回三個郡。
最後剩下兩個,他們終于意識到父皇不過是拿我當做誘餌,便不再相信我父皇,聯起手對抗他,可惜太晚了……你瞧,我到這裡來人人都覺得我出身高貴,風光無限,可是我在國内,早已成為一個紅顔禍水,人人避之不及,說到底,我是一個外表風光,實際上卻很肮髒的女孩子,你說的對,我是故意引你來的,這一切都是我策劃好的。
”
歐陽暖很少同情人,但她不得不承認,慕紅雪的境遇比起她來,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能夠好好活到現在,光是美貌智慧都是不夠的,還要頑強的超過一切的韌勁。
慕紅雪笑了笑,“你現在是不是更加讨厭我了。
”
她魅力無限的容顔,現在看來,竟然是那樣的陌生。
“那麼,你這樣費盡心機引了我過來,究竟想要我幫你什麼?”過了半晌,歐陽暖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所有的心思都收拾得很好,分毫不露。
慕紅雪落了笑,靜默看她片刻,方開口輕問道,“就算知道今天我是故意讓你看見這一切,還願意幫我嗎?”
歐陽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開口答道,“隻要你是真心尋求我的幫助。
”
慕紅雪很明白真心的意思,歐陽暖是要求她回報以真誠,她低頭沉思片刻,道:“今天讓你來,我便知道,我該付出些什麼以求得你的幫助,但沒想到,你這樣直言不諱。
”
歐陽暖笑道:“我情願要一個真誠的敵人,也不會要一個虛僞的朋友。
”
慕紅雪輕輕一笑:“我們不會是敵人的。
”說着,她徑直起身,先行到門前窗下細細看了一遍,确信四下無人了,方回身到床前,在一個隐秘的暗格内取出一摞紙片。
她将紙片遞給歐陽暖,并不出聲,漂亮的眼眸中有幽深光影靜默流轉。
歐陽暖當下也不多問,隻毫不遲疑的接過她手中的紙片,細細讀了下去。
越往下讀,就越是心驚,控制不住的,寒意蔓延。
好半天,她擡起頭道:“這是真的?”
慕紅雪鄭重地點點頭:“我不會拿數百萬的百姓性命開玩笑的。
”
歐陽暖也知道她不會和自己開玩笑,但這紙片上的東西令人太過驚駭,她沒辦法消化這些東西,而且,就算知道了她也處理不了,她看着慕紅雪,捏緊了紙片。
慕紅雪隻是微笑:“其實我想過将這個交給太子,可是肖衍這個人你很清楚,若說起過河拆橋,翻臉無情的本領,他是很厲害的,所以我真的不敢冒險做這種事,一個不好我自己不但沒辦法脫離高昌皇室的掌控,連性命都要不保。
至于你的夫君,不瞞你說,我試圖接近過他,可他對我不感興趣,我不敢把賭注下在他身上。
”
歐陽暖失笑,大概慕紅雪的美貌太過無往而不利,對于踢到肖重華這塊鐵闆,她也很郁悶吧,誰知慕紅雪又繼續道:“其實我也就是跟他多說了一句話而已,若非看他對你這樣好,我幾乎要以為他根本是沒有心的冰塊了。
”
歐陽暖輕歎一聲,将紙片遞還給她,她接過,走到桌邊,點起火燭将它焚為灰燼,一面輕道,“原本就是為了給人看,我才冒險留到今天的,現如今,總算可以安心了。
”
歐陽暖定定看她,異常冷靜的開口問道,“凡是兩國之間國君的交往,都屬于最高軍事機密,更遑論紙片上的那些記載,就連最微末的地方也都事無巨細。
你是怎麼拿到這些的?”
“這便是我為什麼不擇手段也要引你過來的緣故了。
”慕紅雪漂亮的雙眼瞬息不離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開口道,“這紙片的内容,皆是我用非常手段得到的,這手段,可能你會覺得不恥,但全都是真的。
”
“既是如此機密的東西,高昌的皇帝怎麼會讓你知曉?”歐陽暖看着她,靜然問出了聲,視線同樣一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