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消瘦嗎?這是你愛人的方式?将一個人一步步逼到死亡,這是你愛我的方式嗎?我何其有幸,有你這樣的愛護,這麼愛我,愛我愛到我死!”歐陽暖冷靜地、一字一句道。
肖天烨一下失了言語,頓在那裡,有一瞬的恍惚,他沒想到,歐陽暖字字句句是如此的尖刻,在她親口說出這一切的時候,一股寒意傳遍四肢。
怒意再也無法壓抑,“啪!”一個巴掌狠戾扇過她的面頰,一絲血迹順着嘴角緩緩落下。
歐陽暖無畏地正視他。
他捏住她的手腕,眼裡燒紅的憤怒翻滾燃燒,透着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蕭條悲涼,“是!我是卑鄙無恥,但是我愛你愛得發瘋了,我告訴我自己,若是我就這樣放過你,那麼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隻是想要得到你,那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情,我會比他做的好一千倍一萬倍!可是,現在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哈!我為你做的這許多換來的就是你如此踐踏!哈哈哈!你讓我恨你了,我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女人!”片刻失神轉瞬即逝,換來的是肖天烨更加窒息的逼視:“隻要你說一句,會愛我,我就放了你!告訴我,你愛我!歐陽暖,快說你愛我!說啊!”
歐陽暖卻冷笑:“我不愛你,我永遠也不愛你!”
肖天烨看着她充滿憤怒的眼神,心中刺痛,卻突然松開了手。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不說也不要緊,既然你想死,我偏不讓你如願,等着看吧,總有一天你會跪在我腳下求我。
”
說完,他頭也不回摔門離去。
歐陽暖被看守的更嚴,除了蘭兒來給她擦洗送飯沐浴更衣,她見不到任何一個人。
她開始過日夜颠倒的日子,肖天烨每天白天都會過來,看她有沒有妥協,或者用世上最惡毒的語言折辱她,她便幹脆白天他來的時候裝作睡着了聽不見,于是漸漸忘記了白天黑夜。
就這樣睜着眼,看日出日落交替輪回。
但她不由自主一次次想,自己究竟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會惹上肖天烨?她那一天為什麼要這麼倔強,暫時虛以為蛇,讓肖天烨放她出去就可以,為什麼非要對着幹……
“你們眼睛瞎了!知道我是奉誰的命令來的嗎?竟敢攔着我!”
“王爺恕罪!殿下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
您就别為難我們了。
”一陣喧嘩從門外傳入。
“等等!王爺!王爺,您不能進去……”腳步聲紛亂而至,歐陽暖擡起頭,肖淩風飛快地,睜大一雙眼睛闖了進來。
他身後是四個護衛,沖進來想要拉他出去,卻又不敢惹怒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歐陽暖:“歐陽暖,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現在的她,哪裡還有當年賞花宴上的風采,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女鬼。
歐陽暖笑了,看着他:“怎麼,來看我死沒死嗎?”
這個男子,曾經幫助過她,不顧一切保護過她,她永遠都會記得!
肖淩風看着清麗無比的歐陽暖,如今已經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眼圈烏黑,眼眶深深陷了進去,顴骨高高的突起,下巴尖的脫了形……整張臉蒼白過了分。
他難以接受眼前的這個人:“你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要把你關起來,甚至連人都不讓見!老天,若不是我今日硬闖了進來,根本不知道你竟然變成這副模樣!他是真的瘋了嗎,那麼愛你,回過頭卻是要逼死你!”
“我不會死的……”歐陽暖隻是笑笑,說話的聲音十分虛弱。
肖淩風剛要回答,卻聽到一個可怕的聲音響起:“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麼?這裡也敢擅自闖入!看來是我平素裡對你太好了。
”
“你瘋了嗎?歐陽暖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折磨她!”肖淩風一改笑容滿面的模樣,竟然直言不諱地問道。
他雖然并不喜歡歐陽暖,可他卻知道,歐陽暖若是死了,肖天烨也會真的發瘋的,他這麼做,不隻是在逼死歐陽暖,也是在逼死他自己。
“滾出去!”肖天烨冷漠道,眼神兇狠。
“不,你說清楚,難道是想要把一切都葬送毀滅掉嗎?”
“來人,将他拖出去!”
“是!”一群剛才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護衛沖了進來,将掙紮着的肖淩風強行拖了出去。
“肖天烨,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真的要她死嗎?”
“拖出去,打五十棍!”肖天烨惱怒地斥責。
歐陽暖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着肖天烨,他将她強硬扳了過來。
“人人都說我殘忍,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殘忍?我傷害你了嗎,我讓你痛苦了嗎,難道這不是因為我愛你,才會關着你嗎?為什麼你不能體會我的愛,我沒有傷害你啊,我根本不想傷害你!”
毫發無傷,如今她這副憔悴的樣子,也說得上毫無傷害嗎?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我愛你。
”歐陽暖看着他,突然這樣說道。
肖天烨怔住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不敢置信她到底說了什麼。
“你不是說隻要我說愛你,便放我出去麼,我告訴你,我愛你,這樣行了嗎,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被關在這裡,快要瘋了你知不知道!我愛你!行了吧!放我走好不好,就算我拜托你,放了我!”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清澈如溪水,卻沒有一絲的漣漪,更加找不到一分一毫愛戀的感情,她在撒謊,她不愛他,她是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