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後便是武術中最精妙的四兩撥千斤,郭淩飛腰身扭動,順勢一帶,老人不由自主向前跨出兩大步,若不是下盤沉穩在郭淩飛借力一帶下很有可能沖出橋頂,掉進黃浦江,即使如此,也差點失足踏空。
再次搶占先機的郭淩飛鬼魅跟上,雙肩震顫,宣洩出驚人力量,結實精壯的右臂向外掤出,老人面朝着黃浦江縮頭彎腰,以這種他多年來沒用過也不屑用的方式化險為夷,他疾速扭身,兩隻枯瘦手掌與郭淩飛的手掌搭在一起,較勁兒。
兩人的腳好似釘在鋼梁上,四隻手兩兩相交,畫出一個又一個圓圈,速度越來越快,太極推手,看似平常無奇,卻兇險萬分。
郭淩飛嘴角含笑,他在推手蓄勢至極限時雙手掤出,老人也是相同的一招。
驚心動魄的一招結束,郭淩飛後退一步,身子晃了幾下才穩住,老人同樣後退一步,卻無法穩住失去重心的身子,失足落下橋頂,黃浦江中濺起一蓬水花。
郭淩飛走到鋼架橋頂的邊沿,俯瞰江面,隻有一圈一圈逐漸擴大的波紋。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您老處于險境而不自知,落敗是常理之中的結果。
”郭淩飛平靜道,老人真要是被淹死他會覺得可惜,這個世上又少一個真正的高手,但絕不會憐憫老人,因為他從來不憐憫自己的敵人。
郭淩飛從橋頂躍下,橋面上的搏鬥仍在繼續,很多人已筋疲力盡的躺倒在橋面上,大批佩裁防毒面具的特警從洪門負責把守的那邊湧上橋面,催淚瓦斯接連飛入人群,雙方的人逐漸分開,烏煙瘴氣的肉搏戰進入了尾聲。
“我們走!”
郭淩飛霸氣十足的高喊一聲,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的漢子們迅速聚攏在周圍,受傷的掙紮着爬起,幾百人在特警的槍口下浩浩蕩蕩向聚集無數人的橋頭走去,橋面上失去行動能力的打手幾乎全是洪門的人。
“真***帥,我在上海混了十幾年…從沒這麼拉風過。
”齊白峰瞧着漸漸走近的郭淩飛,情不自禁贊歎,他骨子裡有七尺男兒的血性,不然不會與北京城的一幫纨绔争鋒相對三年多,被郭淩飛這豪情沖天的牲口一撩撥,難免會熱血沸騰。
“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齊曉曼顯得很興奮,很雀躍。
齊白峰瞥了姐姐一眼,玩味的挑起嘴角,以他對女人的經驗斷定,上海風流大少心目那朵帶刺的玫瑰是徹底堕落了。
堵着橋頭的百名漢子為郭淩飛讓開一條路,遠處圍觀的人群中傳出口哨聲和掌聲,一些熱血小屁孩還肆無忌憚的呼喊着,齊家兄妹帶着一幫習慣惹是生非的上海大少迎上來,親臨現場指揮的市局副局長見這幫大少迎接鬧事兒的家夥,直皺眉頭。
“你們不要多話,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
郭淩飛朝齊家兄妹聳聳肩膀,帶着幾百人迎着荷槍實彈的警察而去,解決屁大點的小事兒牽扯太多人同樣是資源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