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你們也應該管管的。
”
醫生卻說:“維修的事,我管不着;簽字的事,一定要家屬。
另外這還有兩個單子,快去交錢。
”
說完就走了。
樊娲好惱:“又什麼錢?也不一起交完,害得咱們跑來跑去。
住個院這麼鬧心,什麼破事兒呀?”
吾花釋做一笑道:“世界污染了姐姐的語言。
”
樊娲沒有接她的話,卻拉她說:“咱倆去找院長。
”
吾花有所遲疑,輕聲問:“這好嗎?”
樊娲沒有回答,後邊卻有聲音傳來:“當然不好。
”
竟是衣伊人去而複返。
隻見她放下幾個大盒子說:“我給你們送飯來了。
”
然後又道:“在外辦事,哪有不麻煩的?你們不用管了,我去辦。
”
回來時,已經安排妥當,上下水居然都通暢了。
“不得了。
”吾花甚贊,“有了伊人,大家省心。
”
伊人自道:“擰螺絲三圈半,是四圈回來半圈,還是三圈加上半圈,就會産生不同的機械彈性,不是有責任心的高手是不會弄的。
同樣的道理,一個寫實的人,處于半圈的高度。
受了委屈就告狀,總以為當官的能夠主持一切,這是很軟弱的小民心态。
”
樊娲卻棄她言語:“隻恐得個軟弱都得不到,老實人膽小,又申告無門。
哪似衣女俠這般平地挺拔、巋然不動,的确是有了伊人真省心。
”
一旦省心,就會順心,晚間便有了喜訊:“母子平安。
”
王瓊和幽萍雲歡喜不已,說:“每一個人生來都要在醫院經曆這一個過程吧?”
吾花否之,講道:“我不是出生在醫院裡,而是自家炕上,由一個接生婆接生的。
那個接生婆很漂亮,聽說原先也行過醫,又傳說她接生的男孩女孩都長得漂亮而且健壯,所以凡是臨産的人家都喜歡找她。
當時明價是兩塊錢,但我爸媽都一心希望要個女孩,正好就是女孩了,我爸高興得不得了,就給了五塊錢,那接生婆也高興得不得了,連說了十幾句吉祥話。
”
伊人接話說:“是的,早先都是接生婆,條件好的家庭才能上醫院,所以那時候醫院的婦産科很清閑。
更重要的一點是大家普遍認為在家裡生不會抱錯孩子,而且躺在熟悉的環境裡對産婦是有很大心理安慰的,因此也不大接受醫院,接生婆就是個很熱門的行業了。
一般都是男人守在門外邊,急不可待地等着一聲啼哭,看接生婆探頭出來,問一句‘是男是女’,那邊先要回一句‘恭喜恭喜、貴人落地’。
”
樊娲卻歎了口氣,說:“生不生的又怎樣?那時還好,現在的小孩,已經有人類垮掉的影子,自私、兇殘而且無知。
”
萍雲便安慰道:“事實雖然如此,生還是要生的。
教育的問題要靠大家。
俠學教化。
”
正說着,忽然沖出一夥人來,掠過身旁,“呼隆呼隆”就上樓了。
“是HSH、DL們。
”樊娲立刻判斷道。
伊人也說:“要出事。
”
剛議論到這裡,那夥人又從身邊跑過去,“呼隆呼隆”下樓了。
接着就是叫喊聲四起,有人下來說:“哎,砍殘廢了。
”
旁邊有好奇者打聽,得了個過路話,說是黑道打架,先打住院了,又追來補了幾刀。
樊娲叮囑大家:“别上去,上去有慘不忍睹。
每天都有新生,每天也都有死亡。
”
大家聽她的話,動是沒有動,悠悠的感歎卻止不住。
但一喜一驚,一驚一喜,也尋常,若是不尋常,分不清驚喜悲歡,或無動于衷,自顧哭、自顧笑,則成精神上的意識流了。
這個時候,又來了不少同學,帶些錢和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