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錯——
大助雖然還是大學生,但是知識非常淵博,和他談話很有趣。
他們兩人一個月左右約會一次,一起吃飯、看電影……兩個人的關系比普通朋友親密,但也不是戀愛關系。
這樣的關系持續了一年左右。
第二年保子過生日的時候,大助帶着禮物出現了。
保子覺得很為難,因為有件事情她必須得告訴大助。
那天,他們兩個人又去了橫濱,都走過了一些什麼地方,對于橫濱地理了解很少的保子來說已經想不起來了。
最後,他們走到了一個能看見海的小公園。
太陽已經西斜,天空被夕陽染成暗紅色,海灣中有航船歸港的帆影。
公園中人很少,保子坐在秋千上,伸直雙腿,對着正前方說道:
“我,要結婚了。
”
這句話也許很殘酷吧。
但是,保子從一開始就為說這句話留出了餘地。
旁邊的秋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啊,是嗎?”
“你吃驚嗎?”
“沒有,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明年年初吧。
”
“恭喜你呀!”
保子把臉扭向大助,大助正看着她。
眼睛和眼睛對在了一起,在夕陽的餘輝中,大助在笑——
我知道,這大概是借口吧——
我們就到這吧。
好嗎?——
那有什麼辦法,雖然我喜歡你……可是我還是個學生。
我死心了——
我并不是玩弄你的心,和你交往的這段日子我也很開心。
你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我把你當弟弟看待——
那我就滿足了——
一瞬間,兩個人用眼睛進行了上述交流。
秋千默默地蕩着,不知不覺天黑了。
“以後再不能見面了嗎?”
“是的,對不起!”
“沒關系。
”
“回去嗎?”
“嗯。
”
在公園的出口處,保子向大助伸出了手,在握手的同時保子閉上眼睛把嘴唇湊了過去,也許是想表達内心的歉意吧。
結果是一個短短的、笨拙的吻。
三個月後,保子結婚了。
她的丈夫是認識大助之前交往的一個男人。
這才是真命天子,而保子從來就沒把大助和婚姻聯系起來。
婚禮是在赤坂的酒店舉行的,新婚旅行去了夏威夷。
對保子來說,這場婚姻恐怕隻有那段時光是快活的。
新婚旅行回來後,丈夫由于工作關系調到了博多,保子也一同去了,一年半後又搬到了廣島。
現在回想起來,這兩個城市在保子印象中非常相似。
大小差不多、人口相當,城中都有河流經過,都沒有熟人……在鋼筋混凝土的狹小住宅裡,每天晚上等丈夫回家等到很晚。
丈夫在工作中精明能幹,在男女關系上也不是很檢點。
結婚前保子就有這樣的顧慮,可是實際生活中要比保子想像的厲害得多。
甚至有莫名其妙的女子找到家裡來……保子已經不願意再想。
大助隻有在過年的時候和夏天最熱的時候寄張明信片問候一下,雖然上面沒有幾個字,但有的時候卻能讓保子高興得流下淚來。
五年的歲月就這樣在痛苦中流逝,當回到東京的時候保子的心已經破碎不堪了。
當然保子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但是當得知丈夫把性病傳染給自己的時候,她就下定決心要離婚。
保子留了封絕情信就離家出走了,沒有孩子是最萬幸的事情。
對方也許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辦離婚手續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麼障礙。
3
保子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和哥哥的家是去不了的。
由于從前保子在紡織公司工作過,所以沒怎麼費力氣就在設計公司找到了一個職位。
又用不多的離婚費買了一套兩室兩廳的住房,從此,保子開始了一個女人的單身生活。
當這些年的心情告一段落之後,保子給大助寫了一封簡短的信。
不久後的一天,保子下班回來發現門縫中夾着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着:“我在下面公園裡大助。
”這個字迹保子認識——
哪裡的公園呀?——
保子想起在從地鐵站回家的路上有一個被大樹覆蓋的公園,那好像是小孩子們玩耍的場所,所以保子一次也沒進去過。
公園門口有一條石闆小路一直通向公園深處。
保子把提包放在客廳,急匆匆地下樓了。
保子聽到了秋千擺動時發出的咯吱聲,這種聲音勾起了當初和大助分别時的回憶。
“啊!”
黑暗中出現了大助的笑容,這笑容依舊是那麼熟悉。
“你在這等了很久吧?”
“沒有,我在賞月。
”
一輪新月就像戲劇舞台上的背景道具一樣挂在天幕中,淡淡的雲在空中猶如流水輕飄飄地從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