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今天。
捐錢捐土地,和流氓惡勢力做鬥争……——
竹内婆婆真是個值得尊敬的好人——
隻要不來找和代清早起床去掃街,她就不會對竹内婆婆産生任何抵觸的情緒。
3
地鐵站前的超市裡,正在舉辦反季節絲綢特賣會。
所謂“反季節降價”隻是和代自己這樣認為的,其實夏天正是買絲綢做和服的時候。
和服很難穿,和代自己并不會穿,但她想學穿和服,前兩天她在地鐵站前撿到教穿和服學校的宣傳單,還考慮過呢——
我要不要去學一下呢?——
和服很貴的,但是如果要勝川給買的話,他一定會滿足和代的要求——
我還是先去超市裡看看吧,我該買點什麼東西呢?——
和代向超市走去——
看來真的很便宜嘛——
特賣場那聚集了很多人,人擠人、人挨人,想靠近特賣場都很困難。
和代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竹内婆婆的面孔,她也是來看絲綢的嗎?不過由于人實在太多,竹内婆婆也擠不進去,隻得站在那往裡張望。
和代向竹内婆婆移動了兩三步,想靠過去打個招呼,就在這時忽然從旁邊沖過來一個中年女人。
“你不是住對面樓的姑娘嗎?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這個包袱,我有點急事,很快就回來……”中年女人把一個沉重的包袱交到了和代手裡。
竹内婆婆正好轉過頭看到了這一幕。
“哎?”
和代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中年女人的面孔,不過她在與和代打招呼的時候說“你不是住對面樓的姑娘嗎”,看來她一定是住在同一個小區的居民。
助人為樂不正是這個街區的美德嗎,和代用征求意見的目光向竹内婆婆望去。
可是竹内婆婆卻用鄙夷的眼神瞪了和代一眼,然後匆匆轉身離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寄存包袱的那個女人看來真是有急事,轉眼就不見了。
超市天花闆上挂着一張宣傳條幅,上面寫着:“絲綢大減價!全場三折!”——
竟然能降七折?——
和代總覺得這是個騙局。
但是,這種規模的超市竟然招攬來如此多的顧客,從這一點來看也許價格确實便宜。
而且,超市肯定在報紙、雜志中夾了他們的宣傳單……
商品的原價被用紅筆打上大大的叉,然後在旁邊重新寫上現在的售價——
兩萬日元?——
和代簡直不敢相信,不過再仔細一看,發現原來自己少看了一個零,是二十萬日元。
原價是七十萬日元。
竟然降了五十萬日元,難怪會有那麼多人來搶購。
和代等了一會兒,不見剛才那個女人回來。
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還不見女人回來,和代開始生氣了——
她把我當成什麼了?——
和代本不打算在這個特賣場呆太久的,因為她對絲綢、對和服并沒有多大的興趣……于是,她決定等到三十分鐘,如果女人再不來的話,她就走——
如果是附近住的人,即使我把包袱帶回家她也可以來我家取——
想到這,和代抱起包袱就往店外走。
“喂!那位顧客!”
正當和代要走出店外的時候,一個穿灰色制服的男人叫住了她,原來是超市的保安。
“哎?……”
之後的事情弄得和代一頭霧水,她被帶進了警衛室,并被要求打開包袱接受檢查——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有人比和代本人更吃驚的了。
包袱皮是藏藍色底上有白色草葉狀花紋的布,包袱中橫放着一個一端開口的圓台形厚紙盒,這個紙盒的表面和内裡也貼着同包袱皮一樣的布。
如果把絲綢布料塞進紙盒,再把包袱皮從外面一系,就成了一個包袱。
這種結構怎麼看都像是偷布料用的專用工具。
“是一個中年女人……寄存在我這兒的。
”
不管和代怎麼為自己申辯,對方都不相信她。
保安還詢問了她的住所以及職業。
但是,關于職業這個問題,和代無法回答他們。
因為自己既不是學生,也沒有工作,而收入的來源更是和代不想說的。
這樣一來,和代的嫌疑就更大了,她的胸中也充滿了怒氣。
突然,她想到了竹内婆婆。
現在和代已經完全清楚了小偷的意圖,小偷可能預感到危險于是把作案工具交給和代保管,然後自己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走出超市。
那女人肯定不是這個街區的居民,現在早已逃得不知去向了。
不過,如果有人看到女人把包袱交給和代的情景并出來做證,那和代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這個包袱是别人寄存在我這的,我有目擊證人,你們可以向她确認一下,一定能證明我是被冤枉的。
那個人是竹内婆婆……她在這個街區不是非常有名嗎。
”和代把自己的氣憤表達在言語中——
幸好被竹内婆婆看到了——
竹内婆婆一定會為我做證的,她那麼受人尊敬,說的話肯定也很有分量。